「哪裡不一樣?」
羅蘭掏出了一個吊墜,和修脖子上掛的那個長得一模一樣。
「修」看了一眼那吊墜,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墜子,不由得無奈的說道:「原來如此,是因為這個啊!」
羅蘭說道:「我們剛掉下山崖,休息整頓的時候。我在雪地里發現了這個吊墜。然後認出了這是修一直戴在身上的。我原本想把它還給你,結果一回頭卻發現,你的脖子上竟然也掛著一樣的吊墜。而這個吊墜的款式特殊,十分少見。現在卻在這谷底出現兩條一模一樣的,不是很奇怪嗎?這隻能說明,項鏈中有一條是假的。又或者,你這個人都是假的!」
聽了羅蘭的話,「修」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欽佩的表情:「你分析的很對,幾乎絲毫不差。」
羅蘭微微嘆了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已經暴露,還是現出你的真面目吧。」
「真面目?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可以變成修的樣子,那一定也可以變成別人。你又憑什麼相信我之後展露在你面前的,就一定是我的真容?」「修」反問道,滿臉挑釁的笑意,一點都沒有被戳穿后的尷尬和擔心。
羅蘭看著他一臉欠扁的表情有些生氣,但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你不說我也大概知道你是誰。跟我們相識,又了解修的音容笑貌,恐怕是銀月班的學生吧?而你看我的眼神又是讓人覺得熟悉的有些討厭,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你是格雷吧?」
「嘿嘿,想不到羅蘭你眼神竟然這麼好!我還以為我這一路都不會被發現呢!」格雷訕笑著,接著一個轉身就變回了他原來的樣子。
想不到這個整日里遊手好閒吃白飯的紈絝公子,竟然還會這麼奇特的法術!
羅蘭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格雷一眼,問道:「你怎麼在這兒?修呢?」
「你們忘了帶茶具,小咪讓我送過來。誰知道你們會半路遇上這樣的狀況。那時候我剛爬到半山腰,就被那個怪物掃到了谷裡面,至於修嘛,他其實一直跟著我們。」
「一直跟著我們?那他在哪裡?為什麼一直不露面?」羅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格雷指了指羅蘭手中的項鏈:「還不是因為它啊!」
「這項鏈怎麼了?」羅蘭有些不解。
格雷取過了羅蘭手中的項鏈,有些無奈:「雖然這項鏈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款式比較特別的普通項鏈,但實際上,這項鏈里可是下了咒的,一點都不普通。」
「什麼咒?」羅蘭有些不解。
格雷指著項鏈背面的奇特符號,說道:「定魂咒。」
「定魂咒?那又是做什麼的?」
「所謂定魂咒嘛,當然是用來固定靈魂的了。簡單來說,就是亡靈戴上它以後,可以保持人形。我估計在掉落山崖的過程中,這條項鏈從修的脖子上掉了下來,從而使他變回了原來亡靈的樣子。所以他才一直都不敢露面。」
什麼?
亡靈?
難道一直和他們相處的修,其實是個死人嗎?
羅蘭明顯有些被格雷的話驚到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畢竟這麼驚悚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格雷見羅蘭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只好無奈的,沖著身後黑黢黢的叢林喊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們。」
在片刻的岑寂以後,修終於扭扭捏捏的出現了。
羅蘭看到修半透明又黑黢黢的身體,眼裡還幽幽的散發著綠光的樣子,心裡小小的吃了一驚。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起伏。
格雷倒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笑眯眯的看著修,內心也是相當的得意。格雷把羅蘭往旁邊一擠,愣是在大石塊上擠出了些位置:「來來來,修你也過來坐!」
修現在卻明顯沒有格雷的那個興緻,只是一臉疲憊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
明明亡靈是不會感到勞累的啊?
可修現在為什麼就是覺得這麼心累呢?
其實那個項鏈是修在剛剛墜下山崖的時候,主動摘下來的。
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傻子都知道人類的肉體是不可能完全不受傷的吧?所以修當時滿腦子就只有自己千萬不能受傷的這麼一個念頭。所以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決定拼一把,乾脆直接把項鏈一摘,重新又恢復了亡靈的狀態,免得到時候被落石什麼的砸中,從而受到傷害。
大不了到時候就裝作沒有摔下來就行了。
修這樣想著,覺得這個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根本一點破綻也沒有。
畢竟現場出了這麼混亂的事情,應該也不太會有人注意到少了一個人。哪怕真有人發現了,修也可以以走散了為理由來解釋自己的消失,實在是方便的很。
不過修的法器,也就是那根長棍,製作工藝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修也有些捨不得扔下它,就決定偷偷的把它帶走。 這之後,修就在谷底找了老半天。他好不容易,才終於找到了那根棍子。
結果卻沒想到,正當修打算彎腰拾起那根棍子的時候,有一個人影,突然搶先一步出現在了棍子的旁邊!而且他一把就把棍子給拾了起,嚇得修連忙藏身到一邊的崖壁上。
等到修冷靜下來以後,他定睛一看,就被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看到,那個拾起棍子的人,竟然長得和他自己一模一樣!
而且只有這樣的話也就算了,那個和修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竟然還得意的回頭沖著崖壁笑,似乎早就覺察到了修的存在!
他是誰?到底想幹嘛?為什麼要冒充自己?
一時間,修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亂掉了,心情瞬間就變得相當的糟糕。
不過修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竟然還冒充自己和其他的人匯合了,這明顯是想搞事情啊!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是想要對其他人不利嗎?
修擔心著眾人的情況,就一直暗中在後面跟著,心想萬一這個冒牌貨想做些什麼的話,他也可以及時的出手阻止!
可令修沒想到的是,那個冒牌貨竟然會是格雷假扮的!
他更沒想到的是,原來自己的身份和行動早就已經露出了馬腳,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修也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在身份被揭穿以後現身出來。但他後來仔細一想,就覺得羅蘭身上也藏著秘密,和自己也沒什麼區別。而格雷用的變身法術,似乎也是相當的邪門,好像也沒比自己好多少嘛!再加上格雷似乎也早就對這一切見怪不怪,所以修最後狠狠下了決心,也就出來了。
格雷看著修現在的樣子,笑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解釋一下的嗎?」
修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也都看到了,其實我早就已經死了,是依靠著定魂咒,才能維持人形的。現在那項鏈掉落了,我就恢復了原樣。」
羅蘭有些疑惑:「那你一個亡靈入讀戰爭學院做什麼?」
「亡靈就不能用有想成為法師的念頭了?我只是覺得自己死的太早了,很不甘心罷了。順帶著,我也想找出殺害我的兇手。」
「兇手,殺了你的兇手難道就在戰爭學院里?」羅蘭問道。
「還不確定,但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其實我進入戰學以前是在街頭擺攤占卜的,結果那天在接待了幾個戰學的學生以後,就離奇的死亡了。所以我當然有理由懷疑,殺了我的人,就是戰學的學生。」
「戰學的學生……嗯?該不會你就是那個……」很明顯,羅蘭已經認出修來了。
「是的,我就是那個倒霉蛋。而羅蘭你,一直都是我最懷疑的目標!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你殺了我?」既然已經說開了,修也乾脆直接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滿臉怨氣的質問起羅蘭來。
羅蘭搖了搖頭否認道:「我沒有殺你,殺你對我而言也沒什麼好處。」
「你真的沒殺我?」
「沒有。」
「那到底是誰對我下的手?」修不由得又變得有些抓狂起來,他真的非常想弄明白這個問題。
羅蘭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他看了格雷一眼,問道:「那你呢?好端端的,你假扮成修做什麼?」
「為什麼?」格雷咧了咧嘴,笑道:「拜託,你忘了那個小娘們之前可狠狠刺了你一刀的事情嗎?她可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啊!你看這掉到山底下的總共就那麼幾個人,要是她發現你沒死,突然就打算殺人滅口怎麼辦?若是她沒受傷,憑她的能耐,對付你不容易,但她要想搞死其他幾個人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吧?要是這個時候,在這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原本不在行程中的人,勢必會引起她的懷疑,就不再輕易出手。所以我就變成了修的樣子,靜觀其變唄!也算是幫修矇混過關過去,算是一石二鳥之計吧!誰知道你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鬼迷心竅,竟然不戳穿她……」接著格雷就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格雷是怎麼知道艾利斯刺殺自己的事情?
羅蘭的心裡不由得覺得有些訝異。他的腦海中不禁又閃現過那個藍衣少年的身影。
羅蘭問道:「既然你知道是她刺殺的我,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掉到谷里的嗎?還有我身上的傷……」
「等等!」格雷打斷了羅蘭的話,說道:「你以為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遠遠瞥見她刺你的那一幕,之後也就跟著你們一起滾落山崖了。這之後的事情,我想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
「什麼?艾利斯之前刺殺了羅蘭?」修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他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刺殺的震驚中:「那你們說,之前團隊賽時發生的,針對蘭特的刺殺事件,該不會也是艾利斯做的吧?當時她也在場啊!」
片刻的沉默以後,羅蘭說道:「當時和我對戰的那個刺客,身手非常的了得,確實不像是一般的學生能有的水準。而且當時我還刺傷了那個刺客的手臂,那個傷口,我注意到在艾利斯的手上確實也有。只不過,我覺得艾利斯似乎並不是這一系列刺殺事件的真兇,她的背後一定還有很大的幕後黑手。」
「艾利斯可是大名鼎鼎的將軍,本身的職階就已經很高了。能把她從前線調回雙月城,並且讓她為自己做事暗殺王子的幕後黑手,身份恐怕很不簡單吧?」格雷嬉笑道,在場的人里,就只有他的表情還像平時一樣隨意放鬆。
羅蘭的內心,卻因為格雷剛才的話,變得更加煩躁不安起來:本來羅蘭就一直在為王后的咒言所擾,現在他又突然得知確實有人在暗地裡針對蘭特和他自己,實在讓他覺得非常的煩悶。羅蘭早就已經厭倦了這種權勢的鬥爭,明明不管是他自己,還是蘭特,都對這些事情沒有一丁點的興趣!
可羅蘭卻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只能被迫捲入權力鬥爭的旋渦中,艱難的掙扎求生,哪怕這一切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
修臉上的表情,也因為格雷剛才的話,而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為修突然發現,雖然艾利斯在戰爭學院里,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但艾利斯卻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在靠近銀月班的學生,在靠近著蘭特和羅蘭!
現在仔細想來,艾利斯一路下來的行為,真的相當可疑!修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剛好就是艾利斯來到銀月班調查他的死亡案件的時候。
按理說,艾利斯一個總長,又是剛回雙月城,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在這麼繁忙的情況下,她為什麼要親自調查修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人的案件呢?
這件事怎麼想,都非常可疑的吧?難道艾利斯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死亡,作為一個契機。然後慢慢的接近羅蘭,最後進入蘭特這個王子的交際圈以達到她的目的嗎?
那自己的死亡,會不會就是艾利斯想要和王子製造交集時故意製造的案件呢?
修不由得又回想起這次出來之前,烏曜說這次自己會發現殺害他的兇手的線索,難道烏曜指的就是艾利斯嗎?
事情,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詭異複雜起來。
羅蘭看著格雷,問道:「你什麼人都能變?」
「當然!」
「那當你變成其他人模樣的時候,也會擁有對方的能力?」
格雷無奈的看了羅蘭一眼,說道:「我說羅蘭你是不是摔壞腦子了?如果我變成誰就擁有誰的能力,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現在還至於和你們一起,在這原始叢林里流浪?一般來說,和我比較接近,行為特徵又比較明顯的那種能力,我才可以大概模仿出來。大多數的時候,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從外表上看起來一樣。不過人類的話,用的法術都大同小異,模仿一般點的法術什麼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說著,格雷又坐了下來,說道:「等回到城裡后你有什麼打算?現在畢竟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不知道,」羅蘭看著格雷,說道:「我現在有些累了,懶得去想這些事情。」
格雷有些無奈:「可你這是在逃避啊!難道你就真的打算就這麼一直過下去,就這樣?」
「那我又能做什麼呢?」羅蘭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失落起來。
但這話說出口之後,羅蘭立馬就後悔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格雷的說話的語氣,竟然變得這麼隨意了?他竟然會這麼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羅蘭的性格一向內斂。在之前的七年裡,一開始哪怕面對的是蘭特,羅蘭說話的用詞,也都是經過反覆斟酌的。
而格雷,雖然經常纏著羅蘭惹他煩,但羅蘭跟他認識還不足三個月的時間!難道他們相互之間已經熟絡了到這種程度?
或許這世上確實有些事情,越是親密的人之間,反而越說不出口吧。 雙月城的丞相府里,阿基米德看著手裡剛收到的情報,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幾天雙月城裡,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著好戲。
先是二王子蘭爾逐漸失勢,在大王子蘭達和三王子蘭撒的夾擊下,從此變得一蹶不振,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什麼他的容身之處了;接著又是大王子蘭達勢盛,大有趕超之前蘭爾氣勢的架勢,這幾天里他已經開始在雙月城裡造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國王已經把王位傳給他了;三王子蘭撒則一直在走訪拉攏態度曖昧不明的貴族們,據說暗地裡也集結不少低調但有實力的家族,現在雙月城的走勢,還真是相當的有趣啊!
不過,在百姓臣民的眼中,最近最熱門的話題,卻是小王子蘭特在外林里遇到怪獸險些遇險的事情。
雖然前幾天蘭特他們已經安全的回到了雙月城,但這個話題的熱度卻一直不減。大家都在紛紛猜測當時的情形,以及那個來歷不明的怪獸的去向。同時在雙月城裡盛行的,還有各色的流言蜚語和鬼怪奇談。
畢竟王家的爭鬥歷朝歷代都有,對於都城裡的人們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新鮮事。但王子在野外遇到巨獸,這樣的事情可就不常見了。更不要說,此次事件的主角,還是在人們心目中形象一直很好的小王子蘭特,所以百姓們對此有很高的關注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過,那巨獸出現的時機略微微妙了些,讓人很難不把它和雙月城裡最近發生的事情聯繫在一起。現在的老國王雖然仍然保留有意識,但他已經連利索的說句話都有些費勁。
所以老國王儼然已經成了一個擺設,估計他很難熬過這個冬天了。
也就是說,王子們的鬥爭,用不了幾個月就會有個了斷。
這讓阿基米德覺得,也是時候該自己出手了。
阿基米德打量著他掌握的所有信息,開始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他的眼前是雙月城裡所有強勢的家族的名單。上面有一部分家族的上面已經被打上了黑叉,說明這些家族已經在上一次的暴風雨絞殺夜裡被劫殺了。這其中,就包括了夏琳夏佐所在的克拉克家族。
和不同的王子暗通曲款的家族們,也分別被做了不同的標記,這大概就是阿基米德掌握到的,目前雙月城裡的勢力分佈情況。
阿基米德的眼神,此刻卻一直都在仍然未被標記的那些姓氏上流連。因為事到如今,卻仍然還選擇中立的家族,數量似乎比阿基米德之前預測中的要更多一些。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阿基米德不由得再次認真注視著那些特立獨行的名字,認真思考起來。
一向不合群對月之國有怨言的大公爵摩西,諾亞所在的托雷斯家族,還有一直高傲冷靜到不行的加西亞家族……
這些傢伙是在等一個更好的契機嗎?
阿基米德的眼裡不由得閃過一絲犀利的寒光,又看了看那些名字。接著他發現,這些至今都沒有明確表態站隊的傢伙,他們之間似乎有著什麼共同點……
想到這,阿基米德不由得轉頭看了看關於外林里那場事故的最新報告,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看樣子,時機似乎真的已經成熟了。
在這時,一陣寒風吹過,突然吹開了書房的落地窗。月光灑在地毯上,似乎透露著詭異的光。
阿基米德的眼神猛然一變,神情也突然變得嚴峻起來。
他一直有著不喜吹風的習慣,特別是在這樣的晚上。所以每天的日暮時分,下人們都會特別注意檢查,阿基米德房間里窗戶的關閉情況。
阿基米德很確定,書房的落地窗之前肯定被嚴嚴實實的關好了。自然的風,根本就不可能吹開它!
這也就意味著,書房的落地窗,是在其他力量的驅使下才會被打開來的!
丞相府一向戒備森嚴,普通人斷然沒有這個本事,突破重重的守衛到達阿基米德這裡卻不被發現!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些許帶有惡意的味道,這對阿基米德來說,卻似乎有些熟悉。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二十年前曾經在這雙月城裡發生過那些的事情。
一瞬間,阿基米德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的瞳孔不由得開始放大:是他來了!
一個黑影,毫不猶豫的從陽台躍入,身形敏捷而又優雅。接著又有兩個黑影一站一坐出現在陽台的扶欄之上,帶給人一種非常沉重的壓迫感!
不得不承認,在黑影出現的那一瞬間,就連阿基米德都有些緊張了起來。他的額上開始滲出了汗水,這對於他這個七老八十而又老謀深算的老頭子來說,已經是十幾年來都沒有過的體驗了!
儘管如此,阿基米德還是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他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又瞟了一眼房外的兩人,故作輕鬆的說道:「提利昂大人?好久不見。」
屋內,被稱為提利昂的男子立於陰影之下,他雙手合於後背,輕蔑而又不屑的瞟了阿基米德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二十年,你這傢伙就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人類還真是弱小的可憐!」
「是啊,我是真的老了。不知提利昂大人您這次來見我,所為何事?」阿基米德看似恭維的說道,語氣里卻帶著意思難以捉摸的意味。
提利昂回頭犀利的看了阿基米德一眼,眼裡流露出一絲陰沉:「我為什麼事情而來,你心裡難道還不清楚嗎?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不然我一把捏碎你的腦袋!」
阿基米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下來。不過面上,他還是保持著十分冷靜的架勢:「我年紀大了,腦子也變得不太利索。老夫實在是不知大人此番前來的用意,還請明示。」
「我說提利昂啊,這個老頭子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不如讓我了結了他,還來的更乾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