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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

Posted by : guimizhizhu / On : 2022 年 2 月 18 日 / In : 未分類

「是。」林逸撇撇嘴。

「你也別嫌我嘮叨,畢竟你是長子,今年也十七了。我這家業你真準備不管不顧了?」

「哎呀,我實在對做生意不感興趣,要不讓林志吧,他也十三了,喜歡這些,還聰明。你看看他今天對劉琛說的話,『人各有志,出處異趣』,嘖嘖嘖,我是說不來。好好培養,一定是大才。」

林逸灌了口菊花茶,接著說:

「您也放寬心,我只是對生意不感興趣,又不是去當紈絝。說句不當的,真要家裡有難,我肯定第一個沖在前頭。不過話說回來,家裡有您,那就是老鱉拱碾盤——翻不了天。」

林父直接拍了林逸一腦袋:「你個小王八羔子,說誰是老鱉呢!」

「我是王八羔子,您說誰是老鱉?」

「哼,」林父一甩臉,「再好武也別練成武痴子,有空多看看書,多長長見識。你看看那個劉琛,比你還小一歲,說的話那叫一個成熟,見多識廣。」

聽這話,林逸也知道總算是過了這關。

「那比不了,他是真天才,我就沒見到他不懂的事兒。」

「行吧行吧,說什麼你都有話說。」

林父擺擺手,一臉不耐煩。 一隻白底灰紋的鳥靜靜地被倒吊在高大樹木的枝丫上,兩隻翅膀由於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張開,露出了血糊糊的羽毛。

鳥的一隻腳上綁着細繩,鳥眼了無生氣,小小的一隻,卻能給人莫大的恐懼感。

這隻鳥屍就在虞幸前方的樹上,虞幸盯着那細繩看了兩眼,又轉向其他方向。

鳥屍、鳥屍、鳥屍……還是鳥屍。

一隻只狀態如出一轍的鳥倒掛在樹枝上,有的完整,有的正在腐爛,有的已經露出了骨頭,它們像是一個個聖誕樹上的鈴鐺,隨着陰風陣陣而無聲搖晃。

這場景,饒是見多識廣的虞幸都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胃部攪動一瞬。

這並不是說他害怕,而是場景太詭異,加上那股龐大而逸散的腐臭味,導致他的身體不由自主起了一點反應。

「這種鳥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虞幸難就難在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動植物缺乏了解,沒法在看見的第一時間解析出各種做法的用意。

他以前只在一些村莊和偏遠城鎮看見過掛貓屍的習俗,那邊的人認為貓是特殊的,有些村子覺得貓象著着不詳,不能和人一起埋在地下,有些地方則認為貓是一種神明的象徵,不能隨便埋掉。

不管起因是什麼,總之那些地區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把死去的貓的屍體撿起來,拿東西包好,然後放到樹枝上,就這麼任由它腐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貓屍越來越多,那樣的林子大白天也陰森森的,大人進去都覺得害怕,更別說無知小孩不小心闖進去。

虞幸就聽過很多這樣的事例,說小孩闖進貓屍林,不小心碰到了樹榦,一隻貓屍就從樹上掉了下來,破布裂開,貓腐爛到一半的頭顱就這麼滾出來,這樣的景象絕對會是那孩子一輩子的陰影。

這裏也一樣,只不過不是放貓屍,而是掛鳥屍。

虞幸腦海中浮現出剛才跟丟的那個兩米四往上的佝僂小巨人,剛才這東西的手裏就拿着掛鳥屍同款細繩,估計這一林子鳥都是他掛上去的。

那……帶着繩子衝過來,是想將他和鳥一樣,殺了之後再掛到樹上去?

虞幸想像了一下,露出非常不贊同的神色。

那繩子太細了,要是綁在他腿上,肯定勒得很不舒服,那佝僂人就不能換條寬點的繩子再來抓他么?

他一邊鄙視佝僂人的敷衍,一邊繼續向前走,這些樹的樹枝上基本沒有葉子,可地上卻鋪了厚厚一層樹葉,踩起來脆響不斷。

這片林子不小,虞幸觀察著,重陰山上的都不在這片林子上飛,花草枯竭,蟲蛇絕跡,倒有點像死人谷。

只不過死人谷里是死人,林子裏是死鳥。

想到這裏,虞幸腳步一頓。

既然死人可以復活,那林子裏的死鳥,是不是也是用來複活的呢?

佝僂人是不是山上唯一的人形生物?他在這裏生活了多久,才能掛上這麼多的鳥屍?他掛鳥屍的目的是什麼,僅僅用來欣賞,還是知曉重陰山下的妖道墓穴的功能,所以在進行某種儀式?

或者說……佝僂人和妖道的墓宮是什麼關係?

問題一個接一個,虞幸覺得不找到佝僂人的家是解答不了了。

沒錯,他覺得既然在山林里跟蹤佝僂人會跟丟,那就直接去偷家吧,家總丟不了,除非佝僂人連夜扛着房子逃跑。

佝僂人雖然衣着簡陋,但是身上並沒有在山林中露天的那種髒兮兮,反而很乾凈,虞幸推測佝僂人一定有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固定居所。

不知不覺間,虞幸把自己放在了大惡人的位置上。

又是一陣大風吹來,鳥屍噗噗噗掉下來好幾個,虞幸有些嫌惡地躲開他臉旁邊那根樹枝上的死鳥,沒讓這具已經腐爛發臭的小屍體糊他臉上。

反正,抱着偷家的想法,虞幸忍着噁心在鳥屍林里四處轉悠,想找到佝僂人的房子,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這片林子似乎只是佝僂人的「工作場所」,並不是家。

虞幸沒找到佝僂人的住所,只找到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深坑。

深坑裏的味道是進山為止最難忍受的,裏面混合著各種人類可以承受的極限味道,虞幸爬到坑的邊緣朝下望了一眼,差點被坑裏撲面而來的腥臭掀下去。

「……靠,太恐怖了。」虞幸眼中露出恐懼,他終於找到了這場推演里讓他害怕的東西。

特么的,真的太難聞了!

聞一下就覺得腦子暈暈的,他豪不懷疑,如果他晚撤出去幾秒,就連他這樣的體質都能暈倒在原地。

這是物理攻擊,極其強大的物理攻擊。

至於坑裏堆積如山的鳥屍,對虞幸來說反倒不算什麼,只是視覺的衝擊而已,密密麻麻的白底灰紋或者灰底白紋的小屍體,很可怕嗎?

一點兒也不。

他見識過深坑后,迅速離開了林子,想也知道,只要佝僂人還保持着一點理智就不會住在林子裏,天天忍受這屍坑傳來的味道。

佝僂人的家應該在林子后。

另外,虞幸已經猜到,如果倒掛鳥屍有它自己的意義,那麼坑裏扔的鳥屍應該都是在倒掛過程中掉下來的,「不再有用」的屍體。

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木著臉走出鳥屍林,看到了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只有一個「人」會在這條路上來回行走,那就是佝僂人。

虞幸眼睛一亮,繼續自己偷家的過程,沿着小道而去。

他為了方便,將唐刀連同刀鞘一起綁在了皮帶上,就放在畫筒旁邊,這樣他只需要將刀從刀鞘拔出,沒必要再去解畫筒的鎖扣了。

繼續往前走,虞幸看到了位於小道旁的腳印,隨着泥土越來越濕,腳印也越來越深,他眉頭微挑,暗道難道腳下曾經是一條暗河?

否則為什麼好端端的地面就濕了。

到了後面,土地簡直像爛泥一樣難以下腳,虞幸真的是一邊嫌棄一邊走完的。

他對這片山林的熟悉感在鳥屍林那裏暫時消失,一出鳥屍林便又恢復了,踩着濕泥土地,虞幸感覺周圍的樹木彷彿都在曾經見過似的。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漸漸成形,虞幸打量著樹木猙獰的枝丫,沿着一條能通人的空隙在林中穿行。

前方的空氣越來越冷,虞幸看似輕鬆地走着,實際上警惕心已經調動起來了。

他七拐八繞,經過了數個奇異的拐角,終於看到了遠方一個小小的黑影。

當他走近,小黑影的輪廓逐漸清晰,正是虞幸熟悉感的源頭!

一棟面積不大的祠堂矗立在那裏,祠堂是古式建築,上面就和他在棺村外的林子裏見過的一樣,硃紅色的木製牆壁,深棕色的榫卯結構,大約二十平米,沒有大門。

其實總得來看,祠堂並不是黑色,只是朱紅的牆壁在暗夜中顯示出一種深沉的質感,總體色調偏暗。

讓虞幸在腦海里固定「黑色祠堂」這個詞的原因,是祠堂大開的門中,那口如出一轍的巨大黑色棺槨。

其實棺槨才是祠堂唯一的中心。

面前這座祠堂,和棺村那一座不能說是十分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連帶着,就連祠堂外的樹林,都和棺村那片林子一樣,樹種、高度、密度如出一轍。

虞幸相信,棺村和重陰山在地理上應該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地方,氣候、溫差、海拔都完全不同,能在這兩個地域中生成如此相似的山林,不可能是巧合。

只可能是棺槨在發揮作用。

只是……

他腳步輕輕,悄悄接近了祠堂,凝望着緊閉的沉重棺槨。

棺村的棺槨里睡的是有自我意識的周永笙,那這個棺槨里……

虞幸一步一步走過去,回想着棺村中他對棺槨的態度,沉思了一下,伸出手指。

「咚咚咚。」

他曲起手指在棺槨上狠狠敲了三下,然後大聲道:「睡什麼,還沒到休息的時候,你鳥掉了!」

棺槨里的東西:???

這話恐怕是個男性都得揭棺而起,虞幸皮了一下,在聽到棺槨里的響動后立刻躲在了祠堂的一張方桌后,他身邊就是一架架大型燭台,上面的蠟燭落滿灰塵,不知道多少年沒點燃過了。

棺槨里的東西好像很激動,打開棺蓋的動作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就像是非常急切想抓住那個在棺材外面說「他」鳥掉了的傢伙。

虞幸:我沒搞顏色,我是說認真的。

他懷疑,這個棺槨就是那位佝僂人的「家」。

所以,鳥屍可不就是佝僂人的么?鳥屍掉下來了,這麼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躲藏好,伸出半個腦袋窺探棺槨的情況。

只見,棺蓋被一股力量從裏頭打開,一顫一顫的,當棺蓋往下退了一大半,一個肩胛骨及其突出的畸形身影從棺材裏坐了起來。

這個人一出來,就頂着那顆如同鑲嵌在肩膀上的頭顱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次距離很近,又沒有樹木遮擋,虞幸藉助祠堂外月光的光線看清了佝僂人側臉的剪影。

那是一張扁平的臉,鼻樑處微微凸起一塊,下巴圓潤,下顎骨那裏就像一個囊一般,兜着什麼似的。

佝僂人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暴突著,像極了被掐死的人的死相。

可他還沒有死。

虞幸把頭縮回來,想道:「也許他就是被掐死的,但是和周永笙一樣,因為黑棺的存在,保留了一部分生的特徵。而這座祠堂距離墓宮這麼近,可能效力也更高,才能讓佝僂人在畸形的同時,可以在林子裏自由活動。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活了多少年了……」

「是……誰?」

冷不丁的,一道嘶啞的聲音在虞幸頭頂響起。

虞幸一僵,然後把自己往方桌裏面縮了縮,他知道,佝僂人現在就站在他桌子後面,由於身高優勢和前傾的頭顱,才會顯得像是在頭頂說話。

但他意外的不是佝僂人的腳步聲沒有林中那麼明顯,而是意外——這傢伙居然會說話?

獨自在山中這麼多年了吧,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語言功能竟然還沒退化么?

難不成天天去前面一座山上和藤團里的大白花聊天?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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