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他是個廢物啊,他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成為金帖特邀人?」
類似如此的聲音遍地都是。
集體跳出來針對許辰的諸王紛紛變色,狐疑的盯著唐夢秋,但見唐夢秋不似玩笑后,眼神中的驚訝就變得難以平息。
「公主,他,他一個廢物是金貼特邀人?!」
勇武王最為吃驚,緊盯著唐夢秋問道,言語都有些遲鈍。
同時,場中比他更吃驚的人也大有人在。
入口的馬容和場中的六皇子唐喆,紛紛大張嘴巴,難以置通道:「許辰怎麼可能是特邀人,他是個廢物,他是個廢物啊!」
不只是他們。
就連場中動怒了的護國公,表情也變成了驚訝,不可思議的看向場外許辰,這個被驅逐后還未相見的外孫,竟是今天的特邀人,身份與他一樣了?!
「不錯,今天第三個特邀人,也是最後一個金帖特邀人正是許辰許公子,請許公子入座。」
唐夢秋篤定的說道,隨即伸手指引向第一層中的一個座位,示意許辰入場。
她的回答讓所有人寂靜下來。
許辰這個廢物,竟然真的是金帖特邀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人面面相覷。
「多謝公主。」
入口的許辰笑看一眼全場,然後對唐夢秋拱了拱手后,邁步往場中走去。
他一動,勇武王等人眼睛頓時立起,聯聲道:「等等!」
下一刻,諸多王爺大人物一起看向唐夢秋,勇武王依舊是第一個出聲道:「公主,三個特邀人中,護國公是唐國守護神,乾安康是臨國皇子更是天驕,他二人身份都配的上金帖特邀,但第三人許辰,他一個廢物,憑什麼配的上用金帖來特邀?!」
「不錯,難不成您認為,我們全場所有人還不如他一個廢物?!」平西王眼神嚴厲。
「公主,此事卻還需給我們一個理由才行,不然全國上下都難以信服他的資格。」
岳丘王和廣昆王等人也都朝唐夢秋直面問道。
這一問,再次引發所有人的高度關注。
而場上,唐夢秋淡雅的眉頭微微皺起,隱有一絲威嚴的掃視諸王后,緩緩開口:「你們可以質疑我的選擇,但卻要給予特邀人應有的禮遇,皇庭論道的每一個特邀人,都是我精挑細選之後親自動身請來的,每一個人都有值得尊敬的地方,不可肆意詆毀,這是論道盛會上該有的規矩。」
「至於許辰許公子到底有什麼資格成為金帖特邀人,這在論道盛會上會慢慢揭開,總之我可以保證,每一個特邀人都有他成為特邀人的獨特之處,你們不可再破壞盛會規矩。」
「好了,請許辰許公子上座。」
唐夢秋再度伸手指引向第一層的座位。
「多謝公主。」
入口處的許辰開口,他一直看著場中的喧嘩,清淡的神情似乎對此情景早有預料般的平靜,微微一笑后邁步走向場中。
這一次,沒人再能阻攔他的腳步。
迎著全場的目光,許辰緩緩走進中心第一層,坐在了僅有五個位置的最核心地區。
看著他攜不可逆之勢入場的姿態,勇武王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下來,他心裡非常的不好受,這個之前登門到自家王府被自己侮辱過,而且強行退掉婚約的廢物,現在卻成為了論道特邀人,這種身份的逆轉,讓他非常的不好受。
同樣不好受的還有馬容,馬容是和許辰退婚的當事人,她無法接受,自己一直鄙夷的廢物,竟能成為特邀人。
「他能成為金帖特邀人,會不會真的是和唐夢秋有私情的原因……」
馬容心裡陰暗的想著。
不止是她這樣想。
場中眾人也是,雖然礙於唐夢秋的威嚴不再阻撓許辰,私下人群卻是有竊語傳出。
「早就有許辰和唐公主的緋聞傳出,如今許辰這個廢物又得到了金帖,而唐公主還如此維護他,是不是……」
「我也懷疑,他這個廢物會不會是因為和唐公主有了私情,依靠這關係才得到金帖的。」
「非常有可能啊。」
「如此說來,競爭唐公主最大的對手就不是乾安康這個皇子,而是許辰這個廢物了?!」
「他娘的,一個廢物怎麼會有這種好運。」
人人不忿的盯著許辰,看著凌駕在所有人之上,坐在第一層最尊貴座位上的許辰,他們心中嫉恨難平。
這種不平衡的感覺持續了很久。
最終還是勇武王當先開口,打破寂靜道:「如此我們便期待許辰許公子獨特之處的表現了,不過真是替許公子捏了一把汗,坐在乾安康皇子和護國公身邊,壓力也應該會非常大吧。」
「不錯,乾皇子可是傲天資質的天才,天賦絕倫,這世上能與乾皇子並肩齊坐的人可不多啊。」
「這樣說倒是讓我想到個人,我覺得許公子被鎮南王驅逐前,家中的兄長許天策坐在這裡,恐怕會更合適,也能坐的更久。」
諸王出聲,雖然不似剛開始那般直接羞辱,但這種話中帶刺的冷嘲暗諷更讓人覺得尖銳。
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諸王的意思是許辰你只是一個廢物,不配坐在這裡,就算現在得到了公主暫時的青睞,也不會長久,因為你身後還有許多天才存在,在這些天才面前,你一個廢物根本不算什麼東西。
「諸王說的有道理,何必在意他,廢物終究是廢物,遲早會被其他天才踩在腳底。」
眾人眼神陰冷的看了許辰一眼,場面暫時平靜了下來。
而在眾人冷漠圍繞的中心,許辰不動聲色的看了他們一眼,微笑道:「座位再難坐,前提也要有坐上來的資格,諸位還是先有了資格之後,再考慮能否坐久的問題吧。」
眾人臉色當即鐵青下來。
與此同時。
中央的唐夢秋開口道:「好了,特邀人都已到齊,入口處等著的俊傑門可以進行入場考核了,諸位前輩也請適時指點這些晚輩一二,好讓他們不虛此行。」 在唐夢秋的主持下,場面恢復平靜,只不過入口處的諸多年輕俊傑卻懷著不忿的心情,臉色陰沉的摩拳擦掌,時不時看一眼第一層端坐的許辰。
想參加盛會不可謂不難,老一輩強者和大人物可以直接被邀請入場,但年輕一代的人,卻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到資格才能入場。
入口的這些年輕俊傑,不說聞名四海,但也都是大家子弟,天賦不俗,實力不低。
他們這些人都需要進行考核才能入場,就算入場后也是坐在後排的位置,但在他們眼中,完全就是一個廢物,根本沒資格入場的許辰,不僅不需要進行考核就進入了會場,甚至還坐在了連這些人祖輩都沒資格坐下的位置!
這一種不平衡和嫉恨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全場人心中,人人不忿。
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全場人的目光,都敵視著場中的許辰,那種冷漠之意彷彿刀劍,足以讓任何一個被針對的人如坐針氈,不過在風口浪尖的許辰,卻不動聲色的坐著,完全看不出有一丁點的不適感。
全場唯一友善的目光,可以說只有同樣在第一層坐著的護國公白凌山。
在下面年輕俊傑開始入場的時候,護國公扭過頭來,面帶笑意的打量了一番許辰,慈和開口道:「許辰,你可還記得外公?」
「外公?」
許辰心頭一動道:「您是護國公?」
「是我,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護國公說著,眼中露出哀意:「就是苦了你了,你自幼體弱多病,娘親又失蹤多年,這些年在鎮南王府必不好過吧。」
「能夠生活。」許辰笑了笑,心裡猜不透這護國公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如果是真情,那這麼多年為什麼都不去鎮南王府看自己一眼,如果是假意,那不得不說護國公此刻的偽裝的實在太好了,那種真情流露的感覺,足以讓任何人信服。
「唉,不說過去了,且說你來京城這段日子都忙了些什麼,我上次派人找你都被你推掉了,是不是被勇武王退婚之後傷神了?」
護國公滿頭鶴髮的臉上,充滿了慈祥,噓寒問暖的口氣直接讓人暖到心田,說完后,他還扭頭看了一眼勇武王,那目光銳利如刀,像一個要為子孫討公道的護短長輩。
「與勇武王府的婚親沒有關係,不過這件事真要說會傷神後悔的人,恐怕會是他們,不是我,您不必操心。」許辰順著說道,也不刻意解釋其中的原由,事實真相遲早會暴露,自己急著辯解反倒會沒人相信。
「對,辰兒你如今以金帖特邀人到場,可謂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你看看那些陰鬱的王爺,你入場前一個個尖酸刻薄,入場后,哼,卻是沒一個人再說話了。」
護國公冷笑的環顧一眼全場,說完又嘆息道:「只是也怪外公,他們大多數人是想通過你來擠壓我的,如今他們對你都生出敵意,和外公有很直接的關係,不過辰兒你放心,只要外公在一天,天下就沒人再能欺辱你,這盛會結束后,你就與外公回王府去吧。」
「這。」
許辰猶豫,猶豫的不是去不去,而是護國公這一番說辭,竟似乎是真的真情流露,難道自己這個外公,真的還對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外孫懷中有情?
不然的話,在覺得自己是廢物的情景下,又怎麼會頂著如此多的敵人來袒護自己?
「不用猶豫了,你看看這場中的人,哪一個是對你友善的,外公不知道你用什麼法子得到了這金帖,雖然此舉讓所有人都因你變色,但也給你帶來了太多太多的隱患,如果沒人庇護,這些天才或者王爺中,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對付你,你就聽外公一句勸,隨我先回王府避一避風頭。」
許辰心頭微暖,不過自己日後還要去找太始劍典功法,去了王府怕是有限制:「多謝外公了,不過我還有其他……」
護國公當即一揮手道:「不過什麼不過,以你現在普通人的力量,他們隨便派一個人就能殺死你,好了,此事就這樣定了,論道結束后你就隨我一起走。」
「好,多謝外公了。」許辰無奈的點了點頭,這麼爭辯下去就說不清了,去就去吧,也不算多大的事。
他二人說話間。
旁邊的赤國皇子乾安康挑了挑眉頭,頗有興趣的看向許辰和護國公道:「沒想到二位還是親屬關係,此事當真巧的讓人驚訝,另外不知許公子你是如何得到這金帖的,我聽場內的人剛才都在說你似乎不能修鍊?」
許辰也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乾安康,「我如果說,他們所言都是不可信的謠言,你會信嗎?」
「哦?!」
乾安康嘴角扯起一絲笑意,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而在旁邊的護國公,則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許辰他雖然不多見,但也是關注的,許辰從小到大的表現他可謂一清二楚,覺醒失敗了十多年,這事可不是假的啊。
「快看,這是勇武王府的天驕馬容吧,竟是只用了三十息就穿過了劍路。」
下面一陣嘩然響起。
入場考核一共分三步,第一步是舉起萬鈞重鼎,第二步是毫髮無傷的跨過插滿鋒銳長劍的劍路,最後一步是用最短的時間施展公開版大唐劍歌劍法第一招的八十一種變化。
三步下來,用時最短的前一百人可以入場。
到現在有不少人完成了三步,但時間大多都在三百息之上,其中到第二步用時最短的也不過是九十多息的時間。
而此刻,勇武王府馬容只用三十息穿過第二步光卡,算是十分難得的成績,引得眾人圍觀不止。
「很好!」台上勇武王神色滿意的點頭,馬容是他女兒,現在表現不俗,他這個做父親的也臉上有關。
「好!」六皇子也在台上出聲叫好。
眨眼間,馬容已經到了場中,開始進行第三個考核,施展大唐劍歌第一招劍法。
她出劍快如急雨,引得人眼花繚亂,不過場中許多大人物還是不時搖頭,看出了諸多的破綻。
台上的勇武王的此刻出聲道。
「謹記我教你的方法來施展此招。」
馬容聞言,腳步和身形一動,劍速頓時變得更快了一份。 遵照勇武王的提醒。
馬容一套劍法只用了六十息時間就將八十多種變化全部施展完畢,加上前面的三十息,她一共用了九十息的時間通過三關,成為目前場內考核成績排前十的人。
「好,勇武王有一個好女兒啊,九十息時間通關,這在歷來所有最佳成績中都能排上前百了。」
「確實不錯,而且馬容還是超凡資質,這就更難得了。」
「聽聞馬容與六皇子相交密切,當真是金童玉女的一對,恭喜恭喜。」
場中的諸王出口談論,一番話說的勇武王面露笑容,不住點頭。
場中的馬容則是傲然環顧全場,最後目光落在台上的許辰身上,輕蔑一笑后才走到一旁靜立等候最終成績。
見她如此針對許辰,人群里有人傳出聲音:「馬小姐,聽說許辰和你有過婚約?」
馬容聞言,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陰沉點頭道:「不過是兒時的戲言而已。」
現在皇室一些成員都在這裡,她還想和六皇子成親,這時候提起與許辰的婚約,那不是給她壞事嗎?
「可後來傳聞他真去勇武王府說這婚親了,而且還是他主動與你提出的退婚?」有人喊道。
馬容和六皇子對視一眼,臉色都難看起來,她和六皇子現在都是有身份的人,被一個廢物主動退婚這怎麼說都是一種恥辱。
這時台上的勇武王接話道:「如此就是誤會了,或者說有人曲解了事實,這事實真相是這樣的,許辰,大家都知道,他被鎮南王驅逐出了南海,之後走投無路,來到我勇武王府,希望能用當初他母親的戲言之詞來攀附我王府。」
「但是小女早已與六皇子情投意合,再說,六皇子是何等身份,他許辰又是什麼身份,難不成我要為了他這個走投無路之人,而阻攔小女和六皇子的情意?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所以,他一到我王府提起婚約之事,我便是拒絕的態度,也明言讓他放棄這個想法。」
「直到最後,他出於惱羞成怒,才說他是為了退婚而來,然後賭氣而走,對了,他甚至說他為了退婚還帶了賠禮,諸位知道他帶來的賠禮是什麼嗎?他說是一部玄階飛天級的劍法,玄階還是飛天級啊,大家自己想想這事可能嗎?」
勇武王說著,掃視全場一圈,最後朝許辰蔑視了一眼。
「玄階飛天級的賠禮?他真說這種話了?!」
「在場所有勢力中,恐怕連皇室家中都沒有這等高階劍法吧,許辰一個被人驅逐的武道廢材,能拿出這種稀世之寶?」
「哈哈,可笑!」
全場鬨笑。
台上的平西王等諸王齊齊點頭。
「原來事實是這樣的,如果他不說這種大話還有迴旋餘地,但這種大話都說了出來,那隻能證明,事實真相當真就是勇武王所言如此了。」
「想不到這許辰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蠢貨,玄階飛天級劍法作賠禮這種話都敢說出來,簡直可笑之極!」
眾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在許辰身上,那種冷漠不屑的眼神就像是浪潮一樣鋪天蓋地的,縱觀全場全是如此,彷彿整個世界都把許辰一個人隔離了出去。
似乎,許辰與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一種比他們都要卑微的存在。
哪怕許辰旁邊的護國公,神色都變得無奈起來,看向許辰時,眼神中透露的信息也是疑問,似乎再問,事情當真如此?
在這種情景之中,許辰平靜一笑,輕輕開口道:「其實當初我準備的賠禮,在最開始的時候不僅僅是玄階飛天級,而是準備拿一部仙階劍法的。」
「哈哈,還仙階,你為什麼不說是神階!」
眾人再度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