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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這艘賊船不管想不想上……也都得上了!

Posted by : guimizhizhu / On : 2020 年 11 月 17 日 / In : 未分類

……

天氣漸漸轉冷,苑中的梅林已經開了花,經由花匠調理,將於新春佳節時開至最盛。

這是藏鏡人組織的一處秘密據點,也是安置蘇夢枕等人的地方。

蘇玉樓今晚來到了這裡。

兩個姓蘇的人見面,既又那麼一絲親近,又有一點淡淡的排斥,故而談話時而融洽,時而又針鋒相對,好在結果還算圓滿,彼此達成了共識,統一了戰線。

前前後後商談了兩個時辰,臨別之際,蘇夢枕提了一個問題:「如何才能驅逐韃虜,振興家國,恢復前唐萬邦來朝的盛世?」

蘇玉樓略作思量,答道:「文人立風骨,武將不惜死,君主懷壯志,士卒報國門。」

蘇夢枕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回到逍遙侯府,蘇玉樓前腳剛到書房,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人緊隨而至,這人白衣獨臂,面容英俊,又帶著久歷風塵的滄桑之色。

藏鏡人四大司首之一,昔日連雲寨的大當家,「九現神龍」戚少商!

關於此人,倒是與蘇夢枕有諸多相似之處,兩人權謀,魄力,手腕一樣不缺,也都很相信自己的兄弟,然而出賣背叛他們的又往往正是自己的兄弟。

顧惜朝出賣了戚少商,白愁飛背叛了蘇夢枕,目的相同,只為登上權力的更高處。

進了書房之後,戚少商毫不拖泥帶水,徑直道出了一個消息:「章旋姑娘已經與我們的暗樁接過頭了,還提供了一件十分有用的情報,蔡京這老狐狸……今晚開始秘密的轉移親眷家屬了。」

秘密轉移親眷家屬,這說明什麼?

說明蔡京舉事在即!

蘇玉樓眸光微微閃動,自他從諸葛正我處要來了戚少商,已經過去了兩月有餘,對於戚少商的一些習性,蘇玉樓也算了解大概,自一些特徵上明白他還有話要講,也便默然沉思,靜待下文。

果不其然,緊接著戚少商又道出了一個消息:「一個時辰之前,朱月明綁了任勞任怨,遣人送了過來,讓侯爺你隨意處置。」

任勞,任怨兩人名為朱月明的隨從親信,實為蔡京走狗,專門負責把人犯屈打成招,捏造冤假錯案,迫害與蔡京對立的清流官員。

而朱月明此人圓滑世故,長袖善舞,且立場不明,令蔡京內心多有不滿,一直欲圖讓任勞,任怨兩人取而代之,朱月明早已察覺,不過礙於蔡京的權勢,隱忍不發罷了。

眼下朱月明綁了任勞,任怨,將兩人送了過來,正是向他擺明車馬,表明態度。

蘇玉樓劍眉微揚,沒有說如何處置這天怒人怨,神憎狗厭的二人,一臉輕笑著問道:「還有呢?」

訝異的望了他一眼,戚少商語氣柔和了不少:「今夜府上還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蘇玉樓輕嘆道:「能令你突然之間改變語氣,來者一定是個女人,要麼是個熟悉的女人,要麼是個十分美麗的女人。」

江湖上人盡皆知,戚少商是一個風流多情,惜花戀花之人,故而對於女人的態度,要比男人好上一些。

「這個女人我聽說過,但並不熟悉,毫無疑問,她是一個明艷秀麗,媚骨天成的女子,不過嬌花嘛……一般都帶著刺兒,侯爺可要當心一點兒。」

蘇玉樓似來了興趣,問道:「她在哪兒?」

微微一笑,戚少商回答的乾脆利落:「洗塵閣。」 夜久更闌風漸緊。

洗塵閣,位於聽潮小苑,苑內假山流水,錯落有致,一條曲折廊橋貫穿其中,橋的盡頭是一座雅緻的閣樓,門口處掛著厚厚的竹簾,隨風輕微晃動。

撩起門口的竹簾,蘇玉樓孤身一人進了這橫匾上書「洗塵閣」的閣樓,閣內寬敞明亮,每根描漆紅柱上皆掛了一盞鎏金飛鳳燈,轉過地罩,便瞧見了一張玉框屏風。

潔白無瑕的玉質,溫潤細膩,以赤金鑲嵌出騰飛神龍,龍睛是兩枚渾圓的夜明珠,栩栩如生,隱有寶光流轉,龍身之上,每片金鱗皆映射出燦燦光華,絢麗非常。

這張玉框屏風乃是大內珍藏的異寶,獨一無二,價值連城。

此時此刻,在燈火的映照之下,一道凹凸有致的窈窕倩影倒映在了玉框屏風上,嬌柔輕細的歌聲飄揚傳出,繾綣纏綿的曲調,直叫人心跳加速。

候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侯爺安寢之前必至洗塵閣內沐浴片刻,一掃倦意,然而今夜明顯是有人鳩佔鵲巢,捷足先登了。

「侯爺來了么?請稍等片刻,奴家一會兒便出來。」

輕柔的話語淡淡響起,不急不緩,彷彿蘇玉樓是客,而浴池內的女子才是此地主人一般。

蘇玉樓對此也不介意,尋了一張楠木小几,自旁側坐下,端起小几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淡淡笑道:「姑娘隨意,在下不急。」

浴池內的女子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閣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唯有「嘩啦啦」水響時而響起,很有節奏,像是叩擊在了人的內心深處,撩人心弦,喚醒沉睡的原始慾望。

蘇玉樓的耐心很好,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要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梳妝沐浴,他也並不擔心這現在的境遇是早有預謀的「仙人跳」,倘若真的有人敢將這把戲耍到他頭上,他倒要鼓掌喝彩,大聲叫好。

第六杯酒水下肚,水響漸止,少頃,一道的人影赤呈著一雙玉足,走了出來。

芙蓉出水的女子娥眉淡掃,明肌綽約,玉骨輕柔,秀色可餐到了極致,櫻桃小口似張未張,嬌靨酡紅一片,燦如朝霞,一雙俏麗杏眼顧盼生輝,風情萬種。

三千青絲濕漉漉的披散在圓潤香肩上,僅有一條雪白輕紗覆裹住動人嬌軀,潔白無瑕的粉臂,豐潤修長的玉腿暴露在了空氣里,胸前飽滿挺翹的高聳玉峰擠壓出了一抹細白溝壑,頗有裂帛而出之勢,引人為之側目。

女子面含微笑,輕擺微挪,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惑人心神的冶艷風情,她的出現,讓整個洗塵閣陷入了曖昧旖旎的氛圍之中。

至此,蘇玉樓才相信戚少商的話,此女確實媚骨天成,堪稱絕代尤物,定力稍微差了一些的人,見了她恐怕當場就要把持不住,出醜人前。

蘇玉樓毫不避諱,目光巡視著女子的妙曼動人之處,落落大方的輕聲贊道:「雷媚姑娘天生麗質,怕是古之妲己褒姒也不過如此了吧。」

「妲己褒姒兩人,自古以來皆被稱為禍國妖姬,侯爺拿這兩人與我作比,真不知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呢。」

雷媚盈盈淺笑,像是見著了老熟人一般,絲毫不見生疏,姿態優雅的在蘇玉樓對面落座,輕紗拂動飄揚,送來了陣陣香風。

抿了抿唇,雷媚又接著說道:「不管侯爺是誇我,還是損我,總之,侯爺能夠知道奴家的名諱,還是令奴家感到由衷欣喜的。」

蘇玉樓聞言,含笑說道:「聽起來,我在姑娘心中的地位似乎還挺高的?」

「這是當然了。」

雷媚身子微微前傾,語氣誠懇的說道:「奴家一直仰慕侯爺的人品武功,可惜始終無緣一見,故而今日才忍不住冒昧來訪。」

前後短短几句言語,毫不保留的表達出了她的敬仰之情,誠懇的態度,更是讓人情不自禁相信她說的話。

蘇玉樓嘆了口氣,悠悠開口道:「雷媚姑娘不僅人美,話也說的極為漂亮,令我不禁想要與姑娘一直這麼交談下去,但是夜短夢長,雷媚姑娘還是開門見山,道明來意吧。」

雷媚沉默了一會兒,長吁口氣,道:「不瞞侯爺,今夜我是來向侯爺投誠的。」

蘇玉樓直視著她動人的眸子,淡然道:「理由?」

芊芊玉指梳理著濕漉漉的青絲,雷媚巧笑嫣然道:「奴家平生見過不少年輕俊彥,但沒有一個人能在侯爺這個年齡,站在侯爺這樣的的高度,練成侯爺這樣強的武功,更重要的是,侯爺你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蘇玉樓聞言,搖了搖頭,語氣莫名道:「雷媚姑娘這是在告訴我,你是因為看重了我的地位潛力,才想投靠我的嗎?」

雷媚歪斜著腦袋,雙眼瀲灧如春水:「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

低垂著目光,蘇玉樓注視著杯中清亮的酒液,直言道:「坦白的說,這個理由,我只信三分。」

雷媚神情略顯氣惱,直勾勾的盯著蘇玉樓,半晌后,見他仍然不為所動,便像是認輸一般的嘆了口氣:「與侯爺這般冷靜理智的人打交道,實在讓人很是傷神,這麼說吧,我投靠侯爺,主要是想藉助侯爺的力量,替我達成一個夙願。」

蘇玉樓劍眉一挑,淡笑道:「說說看,是什麼夙願?」

雷媚嬌柔的語氣一變,慎重說道:「我想讓侯爺幫我拿回一樣東西,一樣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雙眼微微闔起,蘇玉樓沉吟少許,一字一頓道:「六分半堂?」

雷媚頷首點了點頭,眼中的柔媚風情瞬間消失,流露出深埋的濃濃的恨意,但面容卻十分平靜。

「六分半堂本是我父親雷震雷的基業,雷損篡奪了總堂主之位,我雖然倖免未死,但卻得了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這些年來,我花費了無數功夫,取得了雷損的信任,這才得以於跨海飛天堂一役中手刃仇人,然而身為人女,我有責任,也有義務重新奪回六分半堂。」 深邃的眼眸露出沉凝之色,蘇玉樓默然不語,似在判斷雷媚的話中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近段時間以來,不僅朝堂風起雲湧,江湖亦是波雲詭譎。

雷損詐死,以瞞天過海之計,率領部眾襲擊金風細雨樓,最終亡於雷媚之手,致使計劃功敗垂成,六分半堂勢力大減,不得不收攏羽翼,蟄伏起來,靜待時機。

金風細雨樓登上黑道霸主之位,但不過短短數月光景,便發生了一場震驚京師的「政變」。

關於白愁飛其人,狄飛驚曾對雷損說過:「此人可以是蘇夢枕的好幫手,但也有可能是他的心腹大患。」

事實證明,狄飛驚識人之明確實舉世無雙。

白愁飛早已與蔡京暗通款曲,背地裡拉攏以及收買人心,再藉助蔡京一黨的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政變」,篡奪樓主大權,以強權鎮壓幫眾,剷除異己,令金風細雨樓傷亡慘重,血流成河。

這一役中,樓主蘇夢枕,總管楊無邪失蹤,五大神煞之一的刀南神慘死!

除了遣人接應蘇夢枕等人之外,由始至終,蘇玉樓沒有做出任何干擾舉動,一直保持著副冷眼旁觀的態度。

而在這一系列事件當中,雷媚此女都扮演了舉重輕重的角色,雷損,刀南神兩人皆是折在了這媚態天成的女子手上。

蘇玉樓沉吟了片刻,微笑道:「倘若我幫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話音剛落,蘇玉樓又補充道:「而在此之前,你還要以實際的行動向我證明……我確實應該幫你,畢竟,口頭上說得再漂亮,也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不真實,也不牢靠。」

幽怨的望了蘇玉樓一眼,雷媚嬌嘆道:「你這人啊,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要奴家怎樣說你才好呢。」

優雅的站起身來,窈窕動人的凹凸曲線,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以及薄紗內若隱若現的肉色春光,立時呈現在了蘇玉樓的眼前,甜膩但又不致令人感到厭煩的媚香,一個勁兒的往他鼻子里鑽,撩動著他的心神。

蓮步輕移,雷媚風情款款的來到了蘇玉樓跟前兒,柔弱無骨,光潔白嫩的玉手合攏在一起,摟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又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姿態嫵媚妖嬈,又不失熱情奔放。

兩座柔軟玉峰擠壓在胸膛上,滑膩嬌嫩的舒爽觸感,讓人飄飄乎如登仙境,樂極魂飛。

「我曾擔任過六分半堂的三堂主,又是金風細雨樓的郭東神,知道很多不外露的情報機密,侯爺若是需要的話,我可抽時間一一告知於你。」

「現在嘛,侯爺只需要將我變成你的自己人,過了今晚,我的……就是你的,包括六分半堂。」

玉靨緊貼著蘇玉樓的側臉,雷媚吐氣如蘭,好似熱戀中的情人,於耳畔呢喃低語,語帶雙關。

六分半堂剛剛經歷過一場慘敗,然底蘊未失,中原各地皆有分舵,麾下的商鋪,農莊,布莊不計其數,對於一個掌權者而言,能夠將其操持掌中,不亞於如虎添翼。

雷媚是六分半堂創始人的女兒,這對於奪回六分半堂之後,穩定人心,有著絕佳的作用。

權力,財色,這麼大的誘惑,試問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

蘇玉樓唇角微微勾起,輕撫著雷媚春睡海棠般的俏臉,入手處溫潤細膩,有著任何美玉也無法比擬的香軟嫩滑,他憐愛的摩挲著,指尖輕輕劃過頸間,只需要他輕輕一用力,懷中這朵嬌花便會立刻枯萎,香消玉殞。

雷媚彷彿感覺不到這潛在的危機,揚起螓首,眼梢兒微微上挑的杏眸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透露著驚人的媚意。

懷中嬌軀漸漸火熱滾燙,蘇玉樓眉眼低垂,看不清是何神情,燈火搖曳映射出的陰影,讓他本就俊美的臉龐看上去更加立體,像是一尊端坐於仙山聖境,憐憫世間眾生的神祇。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玉樓輕輕的嘆息了口氣:「我似乎已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

雷媚半眯著雙眼,笑容明艷動人:「這樣互惠互利的事兒,你本就不該拒絕。」

蘇玉樓聞言,頷首輕笑道:「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需要你來解答。」

雷媚呵著香氣道:「侯爺請講。」

眸色漸深,猶如兩譚深不見底的幽泉,蘇玉樓語氣舒緩,恰似春風怡人。

「我想知道,雷媚姑娘你……與有橋集團,以及方應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雷媚嬌軀不自覺的一僵,俏媚的雙眼微微睜大,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詫慌亂之色。

……

長街上,一輛豪華馬車緩緩行駛著,車輪軲轆轆的壓過地面,駕車的兩人是有著「鐵樹開花」之稱,曾擔任過迷天盟五聖主,六聖主的張鐵樹,張烈心兩兄弟。

整個京城,能讓他們兩人心甘情願車前驅駕的人只有一個。

「神通候」方應看。

指尖捏著一枚墨黑棋子,面容姣好,靜若處子的方應看抿唇思慮片刻,方才施施然的垂手落下,將棋子填入棋盤之中。

馬車行駛的很平穩,擺在小几上的棋盤沒有晃動一絲一毫。

權傾內宮的宦官頭子米蒼穹就坐在他的對面,見他落子,笑了一笑,跟著落下一子。

「你覺得雷媚能夠獲取逍遙侯的信任嗎?」

雙眼緊盯著棋局變化,方應看緩緩的搖了搖頭:「能不能夠,我不知道,但雷媚至少有讓人心動的條件,出色的容貌,高強的武藝,潛在的價值,我若是他,便不會拒絕,或者說不會拒絕的太快。」

米蒼穹沉默少頃,又問道:「你已經答應蔡京的條件了?」

方應看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米蒼穹疑惑道:「這兩人已勢成水火,你為什麼不選擇隔岸觀火,兩不相幫,等候漁翁得利的時機?」

這一次方應看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當下形勢,正如我們眼前的這盤棋局,只有黑白二色,又豈能容得下第三種顏色的棋子插入其中?」

「我要是不表個態,選定其中一方,只會被他們提前清掃出局,連博弈的資格都欠奉。」 江湖上素有傳言,有橋集團的兩大首腦之中,「神通候」方應看是寶,而米蒼穹則是藏寶的匣子。

這個說法雖不盡對,但也非是不對,對於這個沉靜睿智,謙和恭順的年輕人,米蒼穹一向十分欣賞,且寄予厚望。

「我們協力助太師一把,倘若真讓他擊敗了逍遙侯,以及諸葛先生一脈,恐怕接下來,就該將矛頭指向我們了。」

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方應看道:「一旦逍遙侯,諸葛先生勝了,下一步,同樣也會對付我們,而且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反之蔡京勝了,或多或少會顧忌金主,至多打壓我等,不會趕盡殺絕,」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堅守,苦等。」

霜白長眉微微挑動,米蒼穹會意道:「等金主蕩平遼國,統一北境?」

方應看頷首笑道:「正是,眼下遼國已是日暮西山,滅亡之期不遠矣,只待金主統一北境,再跟我等內外齊施壓力,即使蔡京這老狐狸再狡詐,也不得不讓步,屆時,我們自可與他分庭抗禮,不必再瞧他臉色行事。」

見米蒼穹面泛沉思之色,方應看復又說道:「更為重要的一點,狐狸再狡猾,畢竟還是老了,而我比他年輕,我等得起時間,時間卻不等他。」

「說的在理。」

隨意的附和了一句,米蒼穹似察覺到了什麼,緊鎖著眉頭,露出驚異不定的神色。

京師不設宵禁,夜市之繁華,古今未有,這條長街雖然偏離京城主道,但也有不少商販店鋪,眼下嘈雜的響音一點點的消失,猶如被人抽絲剝繭,削離開去?

這時,連方應看也感到不對勁兒了。

「見鬼,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一道飽含驚詫之意的熟悉嗓音自車簾外傳來,這是張鐵樹的聲音,緊接著,又在「唏律律」的馬嘶聲中,車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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