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快被這愚婦氣炸了!
不說夜無痕打算給出的礦山開採權,就連楚辭本身拿出的藥方,都幫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可皇后居然沒有和他商量,就要將楚辭休棄?
是誰給她的膽子!
何況,王府的正妃,不是說休就能休的,這必定會引起天下輿論,對皇室極為不利!
蠢貨,蠢的無可救藥!
皇后的腦海轟的一聲,被炸的一片空白。
她渾身哆嗦,滿眼不可置信。
楚辭去容華太子府,是幫夜無痕治病?
不可能!
柳家明明說了,這楚辭分明是紅杏出牆!
「不可能的,陛下,楚辭沒有什麼醫術,她怎麼可能——」
話到了這裡,忽然就哽住了。
如果是以前,她還能說出這話來。
可之前楚辭分明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治好了太后。
現在她說楚辭不會醫術,陛下定然也不會相信! 「殺……」
秦關。
此時這裏烽火連天,馬伸在城牆上往來奔走,指揮士兵抵抗試圖爬上城牆的馬瑾士兵。
自典章抵達,還沒兩日,馬瑾便領着麾下十五萬大軍抵達,對秦關發起猛攻,試圖奪取秦關。
在司州,只有馬家五萬兵馬。
秦關更是只有八千人駐守。
馬瑾發起攻城后,他幾乎守不住,幸好馬嵐典章領着兵馬及時趕到。
現在,他們已經秦山廝殺了六日有餘,士兵傷亡過萬。
又打退一次攻城,戰場上寧靜下來。
這時馬瑾軍中一個將領挺馬而出,卻是馬昌,他對城上的馬伸道:「馬伸,你我俱都為馬家子弟,何必相互廝殺,令親者痛,仇者快,只要你打開城門投降,將軍答應給你晉陞。」
「馬昌,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殺了馬家族老,你半夜睡得着嗎?想讓我們投降,你做夢去吧!」城牆一個聲音高喊,卻是馬嵐。
馬瑾殺了他的父親,現在他和馬瑾不共戴天。
典章也在城牆上,他喝道:「要打便打,廢什麼話,你們也蹦躂不了幾天了,馬源族老已去燕城接少主回來了,這兩日就能到,一起到的還有燕王借的兵馬。」
馬昌聞言臉色數變。
他冷哼一聲返回軍中,將典章的話告訴了馬瑾。
「將軍,如果燕王真的借兵與馬翰,只怕我們應付不了。」馬昌說道。
同在晉州打過西涼,從西涼兵口中他們可是聽到過無數關於燕王軍隊的事。
打西涼兵,他們尚且摧枯拉朽。
何況於打他們。
馬瑾心中焦躁,他之所以急着拿下秦關,一統馬家控制的州郡,目的就是儘快讓他馬家一統,形成事實。
如此,他再想辦法,或是借竇唯勸諫,或是投向皇家獲得承認。
但如今打了這些時日,秦觀依舊牢牢控制在馬伸手中。
「繼續攻城!」馬瑾道,現在他無路可走,只能硬著頭皮闖到底。
又鏖戰了一日。
第二天,馬瑾欲再次攻城,忽然在城牆上看到了身穿銀色盔甲的士兵。
見狀,他心中一沉,他心知燕王的兵馬果然來了。
心中大恨,他對馬昌道:「撤兵。」
馬昌得令,立刻令士兵開拔向咸城而去。
有燕王士兵在,這秦關他是別想拿下來了。
撤兵路上,馬瑾又怒又懼。
同時脊背只覺寒意森森,他現在心裏沒了一點底氣。
毫無疑問,馬翰定會繼續領兵向咸城而來。
到時候他又如何抵擋有火炮又有那種奇怪火器的燕王大軍?
「竇唯,只能求竇唯了。」馬瑾咬了咬牙。
這件事,竇家是始作俑者。
燕王能借兵與馬翰,他竇唯為何不能借兵與他?
想到這,他心中有了主意。
三日時間,他回到咸城,當即與咸城的竇家人聯絡。
「將軍,他說今晚在賢和庄與將軍見面,商議此事。」馬昌說道。
竇家給他們留下了聯繫的辦法,身為馬瑾的親信,馬昌一直負責此事。
馬瑾心中大喜。
夜色降臨便同馬沖馬昌帶一隊人馬去了城內的賢和庄。
這個賢和庄就是竇家的產業。
不過除了他,外人根本不知道,只以為是普通的酒樓。
「竇兄,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賢和庄天字間坐定,馬瑾向一位中間商賈拱手。
他的名字叫竇晗,一直負責與馬瑾馬沖聯絡。
「馬將軍客氣了,不過什麼事讓將軍如此慌張。」竇晗道,說話的時候,他無意間瞥了眼一側牆壁。
馬瑾道:「實不相瞞,馬翰借了燕王兵馬已經到了秦關,估計這兩日就要打過來,到時候只怕這咸城就要守不住了,若是我和馬沖落在馬翰手中,只怕和竇家的事也守不住了。」
馬沖也點了點頭。
竇晗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馬瑾這話顯然是在威脅他。
言下之意,如果竇家不幫他,他便要將自己與竇家合謀之事說出。
眼睛微微眯了下,他再次無疑瞥向一側的牆壁。
馬昌立在馬瑾身後,發現了竇晗的異常。
因剛剛設伏殺了馬家族老,且現在形勢危急,他現在十分敏感。
當即心中有所擔憂,只是他不動聲色,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畢竟他也只是思慮的多些。
「說起來,竇家此前已經給了我口信,馬將軍不要擔心,我們竇家不會坐視不理的,今晚還是盡情飲酒便是。」竇晗輕輕笑着,向馬瑾敬了一杯。
「真的?」馬瑾一喜,同竇晗喝了一杯。
竇晗點點頭。
馬瑾大笑,心中一松,隨即兩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
喝了半個時辰,馬瑾微微有些醉意,起身要回去。
這時,竇晗眼中突然暴起一道厲芒,將桌上酒杯摔在地上。
杯碎,突然三面牆壁的地方出現三道門,從其中湧出身穿黑衣的死士。
在竇晗摔杯子的一刻,馬昌便知道要壞事。
他立刻將馬瑾推出房門,一人立在門口,抽出刀劍抵抗死士,同時口中大喊「來人,有刺客。」
馬瑾頓時酒醒,嚇得渾身出一身冷汗。
驚懼過後,他憤怒到了極點。
「老子為你們竇家做了這麼多事,你們竟然要殺老子!來人,給我上,一個都不要放過。」馬瑾大喊。
如果不是馬昌突然把他推出去,此刻他怕已經死於亂刀之下。
隨行侍衛本就在門外守衛。
樓下同樣還有看守的馬瑾士兵,他們立刻衝上來廝殺。
兵器交擊的聲音不斷從房間內傳出。
不多時,馬昌從房間里出來,手中拖着竇晗的屍體。
「將軍,他服毒自盡了,死士也沒有活口。」馬昌道。
馬瑾還沉浸在巨大的憤怒中。
「呵呵……」突然,馬瑾開始苦笑,苦笑之後又像哭,又像笑。
良久,他起身對馬昌道:「馬昌,現在所有人都想殺了我們。」
馬昌恨恨道:「既然他們無情,我們何必有義,末將剛剛得到消息,西涼與北狄已結盟,說不好將來這大頌江山就是他們的,當下西涼離我們最近,不如投了西涼,讓西涼皇帝封將軍為王,統轄這裏,再令西涼借兵與我們抵禦燕王兵馬。」
馬瑾怔了一下,他同樣知道這個消息。
沉默了一會兒,他重重點點頭,「這都是他們逼我的。」
竇晗刺殺他,徹底摧毀了他所有的希望。
「你立刻派人去西涼,就說如果西涼願意借兵與我,封我秦王統轄秦州,雍州,我願稱臣。」 話分兩頭,聶遠被關在地牢中的這當頭。絕劍門之中,柴榮安撫過柴嫣、與師父簡短一敘之後,便去了廳堂與葉、萬師兄妹商討此間諸事。三人斟著茶連說了半個時辰,對於金面猴此人卻仍是謎團重重,得不出什麼結果。
三人正是憂煩,短暫沉默間,柴榮忽然心念一動道:「葉兄台、萬姑娘,不知二位昨夜與那金面猴短暫交手之後,可有一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