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身影好像是謫仙一般凌空踏來。
「是蕭師兄,他終於出來了!」
「他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出來?」
兩宮的修者一片驚詫,嘩然之聲頓時衝天而起。
「那韓宇怎麼還沒有出來?」邀月宮的修者卻是疑惑不已,除了此人好像星月宮還有幾個修者不在人群中啊!
蕭澤揚眸光凌厲,似有著一道光影閃爍,剛一出現在空,那喧囂之聲便是撲面而來,這一次,他便沒有那般淡漠,嘴角之間有著一絲魅惑的弧度掀起,隨後眸光流轉,掃視了一眼四周,就徑直落在了崔啟林身邊,說道,「崔兄他們了?」
「他們已經殞落了。」李嚴說道。
「殞落了?」蕭澤揚一臉驚詫,旋即問道,「難道是被那小子殺了?」
「不錯!」李嚴說道,「那傢伙的底蘊之渾厚,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當初小覷了他啊!」
「只要他不死,便將為此付出代價!」崔啟林眸光森然,凝視著前方的殿宇,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小子,竟有此實力。」蕭澤揚眸露驚詫,隨後嘴角挑起一絲邪邪的弧度,凝視著前方的宮殿,呢喃道,「如此看來到是個人才,只是卻不知你接下來,有沒有這個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你在那裡可有所領悟?」李嚴瞅了一眼蕭澤揚后,說道。
蕭澤揚嘴角浮現著淡淡的笑意,輕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哦,如此一來,往後就算你進入雪域之中也有著機會闖出一片天地了。」李嚴眸露驚詫旋即頗為羨慕的說道。
「雪域之中強者如雲,能走到哪一步現在說來還早了些。」蕭澤揚聳了聳肩說道。
「那倒是。」李嚴也是一臉凝重,不過眸中所流露出來的光芒,卻顯然是對於身邊這個青年頗為滿意。
一個天賦卓絕的修者只有不驕不躁,不狂妄自大,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被一時的情緒所支配,方才可以在那條道路上比一般人走得更遠。
不然,任你天資卓越,也難免有著夭折的一天! 「這傢伙似乎有所收穫啊!」
當蕭澤揚出現的時候,郝涵光那眼角的餘光忍不住向著前者掃視而去,瞧得他那一臉清爽的笑容,想來是有所收穫才是。
「那小子怎麼還沒有動靜了呢?」封延召也是不由緊了緊手掌,一臉焦急的呢喃道。
若是蕭澤揚只是凝府成功便沒有領悟什麼,他到毋須著急,可依現在的情況看來,若是韓宇不有所收穫,他們邀月宮這次無形之中便被星月宮壓上一頭了。
月玄鏡域之內,青年的身形依然盤膝於空,雙眸緊閉,氣定神閑,只是在他那眉宇之間,神色不在變動,有的只是一臉的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此刻,在他的腦海之中那月滿圓缺的一幕幕不斷的浮現,隨後那速度越來越快,從初一到十五,由月牙到圓滿明月圖像,好像拋物線一般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一刻,韓宇體內的十二道天府,也是開始猛然轉動了起來,脫離了原來的路線,原本星辰一般閃爍著精光的天府徒然扭轉,有著一道模糊的影像在逐漸成形。
在韓宇眼前,前方那些彎月徒然逐漸模糊,旋即猛然一動,好像是一道道凌厲的光影一般,彙集在一起,一輪圓月逐漸成形。
嗡!
圓月成形之刻,一聲悶響徒然傳出,旋即韓宇體內的天府也是猛然一顫,好像開天闢地一般,歸入了混沌,一股磅礴的氣息波動,徒然自他的身上迸發而出。
在看韓宇體內,只見那十二道天府已然融合一體,好像一輪圓月懸挂於空,在圓月之下,卻是一片茫茫無際的天際,裡面元氣涌動,那模樣竟和月玄鏡域有些相似。
這赫然便是一道宮府!
奧義境,分為天府境及宮府境,凝府成宮,宮納天府成為一片天地浩瀚無垠,裡面的元氣可謂生生不息,磅礴無比,比起天府境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呼!
宮府之中,那十二道融合一體的天府微微一動,光影閃爍,在次分離而出,整齊的排列在宮府之內,若仔細看去,這十二道天府已然不在一道光點,上面似乎有著月影浮現。
呼!
韓宇的眸中緩緩睜開,在他眼前依稀有著一輪輪彎月分散而出,歸於天際。
「人若天地,孕育萬物……萬物同源,終將殊途同歸,我這宮府何嘗不就是那新的天地了?」
「這十二道天府猶如那海上明月,懸挂於空,這便叫海上生明月吧!」韓宇豁然起身,眸光眺望遠處虛空,似乎看透了天地之象,喃喃著說道。
嗡!
待得韓宇的話語落下后,這片天地徒然一晃,泛起一道道漣漪,遠處的山川河嶽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的消逝著,便連他腳下的大海也是猛然一顫,整片虛空都模糊了起來,下一刻出現在他眼前的便是剛入玄月鏡域的一幕,濃郁的元氣波動撲鼻而來,好像在瞬息換了一片天地一般。
「剛才都是幻象么?」
徒然的變故讓得韓宇心頭咯噔一跳,心神一凝,沉入體內連忙向著那些天府瞅去。
心神沉入,內視而去,只見體內,原本只是由筋絡開闢出來的天府已然被彙集到了一個新的天地之中,這個天地之中,十二道天府正好像星辰一般懸浮著,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若是仔細瞧去,在那天府之中,有著彎月浮現。
這些天府以拋物線懸浮於宮府之內,所浮現出來的彎月有的如月牙,隨著拋物線不斷延伸,彎月也開始逐漸圓滿,不過最後那一道始終有著一個缺口。
「是真的么!」見到那些有著彎月浮現的天府懸浮在宮府之內,韓宇這才鬆了口氣,心神一動,眸光不由向著那遙遠天際望去,「也不知現在過了多久。」
甩了甩頭,韓宇在瞅了一眼下方那氣息磅礴的元氣之海后,略帶不舍的喚出月華寶鑒,一股元氣便是向著裡面注入。
呼!
當元氣注入月華寶鑒后,徒然隨著光華一閃,一股牽引之力好像漩渦一般將韓宇捲入當中,光影閃爍,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道漣漪波動在這片浩瀚的天地之間。
月宮之外,兩宮的修者在此間已經等候了五天。
「那小子,怎麼還沒有出來?」邀月宮的修者開始有些不耐煩的呢喃道。
「也不知他在裡面怎麼樣了?」
郝涵光也是有著幾分焦急,呢喃道,「都這麼多天了,怎麼也可以凝府成宮了吧!」
「這小子多半是沒有收穫想一直賴在裡面了。」李嚴聳了聳眉,旋即眸光瞥向邀月宮那邊,陰陽怪調的說道,「我們也沒有必要在此等候了,將宮門禁制徹底封住,我們就此離開吧!」
「郝長老,你們認為如何了?」
「現在時間尚早,何不在等兩天?」郝涵光眼角跳了跳,有些不悅的說道。
若是現在將那宮門禁制徹底封住,韓宇就算有著玉簡也難以觸動裡面的禁制出來,如此,便將被困在裡面數年,只得等下一批弟子進入裡面衝擊宮府境時才可以出來了。
「在等兩天?難道你還想將時間乾耗在這小子身上?」李嚴淡淡的說道,「我可沒有多餘的功夫和你們耗。」
「你!」郝涵光一臉陰沉,他自是知道這傢伙是故意找茬。
「在等兩天吧!」崔啟林眸光陰沉,眼皮微微掀動,突然開口道。
「那好吧。」李嚴眉頭微皺旋即只得作罷,他自是知道崔啟林現在的心思。
就這樣兩宮的修者默然不語,陷入了沉寂。
「你們看,宮門有動靜了!」徒然,一道驚呼聲在人群之中響起,旋即無數道眸光便是不約而同的向著前方的宮門凝聚而去。
嗡!
平靜了幾天的宮門徒然光華暴漲,一陣漣漪波動好像是波紋一般蕩漾開來,旋即人影閃爍,一個青年便從裡面閃掠而出,那張俊逸的臉龐之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此刻,眸光流轉正向著四周掃視而來。
「是韓宇!」
「這小子終於出來了么!」
「瞧他那氣勢儼然凝府成宮了,只是他怎麼這麼久才出來了?」
當驚呼聲嘩然般響起后,一片驚疑聲也是徒然在人群中傳出,直到現在絕大多數的人,都還不明白,作為積分榜的前兩名,韓宇和那蕭澤揚為何會是最遲出現的人。
「他終於出來了么?」姬嵐月眸中眨動凝視著前方的青年,朱唇輕啟呢喃道,「瞧他那模樣,想必已經達到了目的吧!」想起韓宇沒有將此行的目的告訴自己姬嵐月那雙清冷的眸子中就不由多了幾分哀怨之色,不知為何,她總是有著一股先入為主的念頭,覺得這青年,不應該對自己有所保留才是。
「那傢伙也出來了么!」韓宇的身形方一出現在空,眸光向著四周掃視而去,視線便落在了蕭澤揚身上,當初這青年可是也進入了月玄鏡域啊!
「小子,你殺了我崔氏族人,還敢在此露面,老夫讓你血債血償!」然而,就在韓宇呢喃之際,一道陰森的聲音便是冷冷的自前方的天際震蕩開來,旋即一股磅礴的精力波動傾覆而下,好像封鎖了天地,將之緊緊鎖定。
「是這老匹夫!」在強悍的精力波動下,韓宇眼皮猛的一跳,心神都是一陣顫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徒然發出冷喝的人自然便是那星月宮的長老崔啟林了。
「崔啟林,爾敢!」感受著不遠處所發出的強悍精力波動封延召和郝涵光都是臉色一沉,只是不等他門做出反應,一身影便好像鬼魅一般掠向虛空,手掌翻動時,一道寒光閃爍,似乎斬裂了虛空,向著遠處的韓宇當頭斬下。
「小子,納命來!」崔啟林一臉猙獰,身形幾乎是瞬息就欺入韓宇百丈之內,他手訣引動之時,一柄散發著恐怖精力波動的長劍,便是光華閃爍,化為一柄百丈大小的巨劍,一舉斬裂了虛空,劈出一道裂縫,隨後便是直指韓宇!
嗡!
巨劍斬下,整個虛空都是猛然一顫,掀起一片可怕的漣漪波動,一股恐怖的精力壓迫擴散開來,兩宮的弟子,心神一顫,連忙向著遠處爆退而去。
饒是這些弟子已經凝府成宮,踏入了宮府境,可在這股精力波動之下,依舊是感到不寒而慄,好像靈魂隨時都要崩潰一般,那種恐懼繚繞心頭,難以言說。
「好強的氣勢!」
「那是元神之劍,乃是陰神修者以元神之力淬鍊溫養的法劍,威力無窮!」
「這崔長老怎麼會向那小子出手?」
「據說崔長老可是五劫境的強者,他這般出手,誰人可敵?」
「這韓宇死定了!」
「聽崔長老的口氣,似乎韓宇斬殺了他的族人,莫非是殺了崔元?」
「呵呵,天賦異稟又如何?還不是要夭折於此!」
當那巨劍斬下之際,兩宮的修者瞬息沸騰了起來,一片嘩然之聲衝天而起,五劫境的修者,那可是堪比五宮之境的奧義修者,那等存在在兩宮之中都是一方強者,不難想象,這一擊斬下之後那青年會不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崔長老留在這裡想必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吧!」蕭澤揚眉頭挑動,凝視著前方虛空,呢喃道,「可惜了,本來還想領教一下這小子在那月玄鏡域所領悟到的奧義神通。」
「天才,若是無法成長起來,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終究將被了遺忘罷了。」李嚴瞅了一眼那被巨劍籠罩的青年淡漠的說道。
如今崔啟林那元神之劍已斬下,別人就算有心援救已經來不及,在他看來,這青年已必死無疑! 刷!
巨劍斬下,似乎頃刻就要將那青年給淹沒,那可怕的精力波動瀰漫開來,便連遠處的修者都不禁感到毛孔悚然,一雙雙眸子帶著各異的神色將遠處給盯著,使得這片天地的氣氛徒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韓兄!」李貽等人一臉驚駭,眸子緊盯著遠處不由發出驚呼之聲,在如此恐怖的攻擊之下,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這個青年還有什麼手段可以保得住性命。
「這…!」姬嵐月臉色一僵,美眸凝視前方虛空,一片空洞那顆心竟然是感到一陣刺痛,當初那股莫名的恨意已然煙消雲散,很快被一種由心的緊張所佔據。
「這老匹夫!」韓宇眸光陰森,咬了咬牙,身形連連潰退,面對那股可怕的氣息波動他也是駭然不已,不敢有著一絲輕視之心,只是此刻在他手中卻有著光華閃爍,磅礴的元氣正向著掌心的一塊玉牌注入,一股晦澀的氣息波動也是隨之瀰漫開來。
刷!
巨劍斬下,正當它即將落在那青年身上時,徒然光華閃爍,一道月輪浮現天際,攜帶著一股晦澀波動,便向著那巨劍迎擊而去與之撞擊在了一起!
鏘!
金屬般的交擊聲猛然響徹天際,在虛空迸發出一片絢麗的光幕,狂暴的能量波動好像是颶風一般,席捲開來,大有要摧山斷脈的氣勢,讓人望之生怯。
呼!
巨響傳出,眾人都眸露驚詫,隨後眸光一凝便是看到,崔啟林那所牽引斬下的巨劍竟然是在虛空微微一震,似乎被抵擋了下來,反觀劍下那青年在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動之下,倒飛而出,嘴角之中有著一口鮮血噴吐而出眸光略顯暗淡。
「抵擋下來了?」
「這怎麼可能,這小子怎麼沒有被一舉斬殺?」望著那狼狽而退的青年,眾人都是不由露出驚詫之色。
雖說這青年看似受傷不輕,卻暫時保住了性命,以一宮之境的修為抵擋下來了,五劫境的一擊,眾人怎麼能不感到震撼了?
崔啟林這一擊威力無窮,與這剛凝府成宮的韓宇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修者啊!
呼!
韓宇的身形倒退之時,他手掌引動,一道月輪便是向著他身邊飄去,最後化為一快玉牌落在他掌心,這赫然便是將崔啟林那一擊抵擋下來之物!
「還好有此物啊!」韓宇手捏著那玉牌,眸中依然心有餘悸,呢喃著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崔啟林的身形微微一動,旋即滿臉錯愕的盯著前方那青年手中的玉牌驚詫道。
他這一擊幾乎出了一半的力,連四宮之境的修者都得正面抵擋,氣色一個一宮境的修者憑藉一件寶物就可以抵擋下來的?
「這是月華寶鑒,我怎麼忘了這東西了。」蕭澤揚凝視著前方青年手中的玉牌,呢喃道。
「月華寶鑒?這東西有如此威力?」李嚴略帶疑惑的說道。
砰!
然而,就在眾人為那青年將那恐怖的一擊抵擋下來時,虛空之中光影閃爍,旋即一股狂暴的氣息波動便是席捲而出,只見一道身影,掠過天際,手掌一番,便是向著那崔啟林拍出一掌。
嗡!
一個足以百丈大小的巨大掌印徒然出現在天際,掌印之上紋路流轉,似乎蘊含著無上奧義,一股可怕的氣息波動瀰漫開來,封天鎖地,讓人心寒膽戰。
「封延召!」巨掌當頭拍來,崔啟林臉色一沉,連忙從那震撼之中清醒過來,當下手訣引動,識海之中磅礴的精力波動好像海潮一般席捲而出,那巨劍光芒閃爍,便向著那巨掌斬去。
這一次,他儼然用了全力!
砰!
巨劍斬下和巨掌猛然相交,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動自交接之處迸發而出,旋即眾人便是看到掌印崩潰,那巨劍也被一股可怕的波動震飛千米,崔啟林身形一顫,氣息不定,一臉陰森。
「崔啟林,你這老匹夫,竟向一個後輩出手,你真是將星月宮的臉丟盡了。」封延召負手立於虛空,鬢髮舞動,衣袂飄飄,一抹英氣自眉宇之間迸發而出,自有著幾分氣概山河的氣勢。
「怎麼,封延召難道這次你又要護短么?」崔啟林手訣引動,將法劍召回身邊,眸光陰森的說道,只是當他眸光掠向遠處虛空時,眸中卻是有著幾分憤然。
在遠處郝涵光正立於韓宇身前,那眸中帶著幾分憤怒,向著前方怒視而去。
「兩位長老出手了!」
見到兩位長老出手,邀月宮的修者心中一動,有的倍感溫暖,好像看到了自己被外人所欺時,長老出面的情景。
「這小子的命看來是得以保住了。」李嚴眉頭一皺,現在封延召和郝涵光出手了,他們也是奈何不了那青年了,不然挑起了兩宮大戰,那後果可不是他們所能承擔的。
「是又如何?」封延召眸中掠過一絲仇怨,旋即冷冷的向著崔啟林說道,「你們崔氏一族,難道就這麼輸不起么?」
「封延召你別得意,縱使你能護得住他一時,我看你如何護他一世?」崔啟林冷冷的說道,「除非他一輩子龜縮在你邀月宮,不然我崔氏族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哼,他斬殺的另外幾個弟子的族人也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崔啟林一臉仇火,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一字一句的說道,「十八年前的事情,絕不會在次發生的,殺我崔氏族人者,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你的族人,死有餘辜。」封延召眸光凌厲,冷冷的說道,任誰都可以看出,在他眸中也有著噴薄的殺意在不斷的積蓄著。
「他們難道有仇?」兩宮的修者見到兩位長老,針鋒相對,頓時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