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未知的迷茫和不安,讓她整個人都坐立不安。
聽到耳機里傳來呼呼的風聲。
路紫蘇知道,雲逸跟肖詩雅已經開車上路了。
她從耳機中聽到的對話也知道,這兩個人是分開開車的。
根據車速來判斷,這兩個人似乎已經到了新修的四級公路。
肖詩雅和雲逸到了四級公路那邊。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試了一下車子,感覺不錯。
她將車子靠邊停下來。
然後,她看到雲逸也下了車,向著自己走來。
雲逸看著肖詩雅,微笑著開口:"紫蘇,你看這邊的路上,也沒有什麼車輛,特別適合試跑車,你開兩圈試試!"
肖詩雅剛才已經試了車子,也沒有什麼安全問題。
大抵是因為她剪斷了路紫蘇剎車線的緣故,剛才開車過來的路上,她特意的試了試剎車,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看到雲逸滿臉笑容的看著她,想讓她試一試車子。
她最終點了點頭,拿著車鑰匙,上車。
雲逸看到肖詩雅開著火紅的法拉利,速度慢慢快起來,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小。
他的眼睛里,突然迸發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這輛車子,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車速在這樣的四級公路上,只要上了120千米每小時,只要踩剎車,剎車線就會被瞬間綳斷。
剛才過來的路上,因為是市區,一直都是一路低速。
就算是肖詩雅心裡有疑問和不安,她也不可能察覺到,車子的剎車有問題。
現在,這輛跑車的速度,是徹底的提了起來。
雲逸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憂傷,這輛車子的速度,怕是再也降不下來了。
除非是車毀人亡。
肖詩雅開著跑車,在這樣寬闊的路上,速度越來越快。
她看到身後的雲逸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她的心裡,莫名的有點惆悵。
雲逸對路紫蘇這麼好,如果他要是知道,路紫蘇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自己害死的,不知道他心裡作何感想。
肖詩雅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到車子似乎出現什麼問題了。
速度越來越快。
她猛地去踩剎車,突然,聽到什麼綳斷的聲音。
那一刻,肖詩雅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綳斷了一樣,再也連接不上。
車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肖詩雅看到旁邊的景色,都是飛逝而過。
她發了狠的踩剎車,可是,剎車根本不管用。
她這才明白過來,雲逸費盡心思,將她一個人騙上車的目的。
原來,他最終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死!
肖詩雅不甘心啊!
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這次回來,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為的就是讓路紫蘇死!
現在,路紫蘇已經死了,她怎麼能死呢!
她要好好的活著啊!
看著前面突然沒了路,肖詩雅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雲逸沒有告訴肖詩雅,這條四級公路,只剩下一座橋沒有修。
而這座橋橫跨的是南希山的一處溝壑。
此刻的橋,還是一處斷橋。
等到橋面修好之後,這條路才能徹底通車!
可是,肖詩雅根本不知道!
在她驚恐萬分的眼神中,車子撞上了防護欄,直直的向著空中飛出去。
車子在空中,一個完美的翻轉,直直的朝著深溝里栽下去。
這樣極致的速度,這樣的高度,車子這樣的重量,掉下去,想要活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吧!
就在車子墜落的時候。
路紫蘇從公司,趕到了雲逸身邊。
她心裡到底是不安,雲逸給了準備了耳機,只不過是為了讓她了解究竟,正在發生著什麼事情!
可是,她越是知道正在發生什麼,她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雲逸要做的事情,讓她莫名的心疼,緊張,不安!
雲逸發了狠的想弄死肖詩雅,讓她自食惡果,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她,路紫蘇心裡很清楚。
可是,正是因為自己,雲逸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自己,她才更難受!
因為雲逸的內心,是煎熬的。
她愛雲逸,所以,她並不想看到雲逸這麼難過煎熬痛苦。
路紫蘇趕到的時候,雲逸就站在自己的車旁,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
路紫蘇震驚的看著他:"雲逸,你在幹什麼?"
她已經猜到了,雲逸讓肖詩雅試的那輛車,肯定有問題。
可是,她最終還是想阻止一下。
畢竟,她不想讓雲逸太難受。
可是,她來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個狀態的雲逸。
雲逸看到路紫蘇,他伸手雙手,緊緊地將路紫蘇抱在懷裡。
他低聲在路紫蘇耳邊說道:"紫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以後,不會再有第二個肖詩雅,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跟寶寶的!"
聽到雲逸這樣說,路紫蘇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是因為她和寶寶,他才這樣狠下決心的嗎! 路紫蘇難過的看著雲逸,她伸手撫平雲逸的眉頭。
她說:"雲逸,不管結果怎麼樣,我想去看看,看看肖詩雅現在在哪裡!"
雲逸的目光,深沉的凝視著路紫蘇。
他最終沉沉的點頭:"好,我帶你去!"
上了車。
雲逸的車速很平穩,一路向著這條四級公路的盡頭走去。
到了斷橋處,雲逸停車,和路紫蘇一起下車。
看到路邊被撞毀的防護欄,路紫蘇的心裡,悶悶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
雲逸走過去,伸手抱住路紫蘇:"紫蘇,你不要難受了,這些都是她的報應,如果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想害你,我怎麼會這樣對她,如果不是我們發現的早,今天你開了那輛被剪斷剎車線的車去南希山頂,現在出事的人就是你,一切都是因果循環,是她罪有應得,你不要難受了,好嗎?"
路紫蘇的眼睛里,滴下一滴晶瑩的淚花。
她重重的點頭:"我知道!"
兩個人抱著,在風中站了很久。
路紫蘇突然抬頭看向雲逸:"我那輛車子,為什麼會跑去南希山那邊,車子還翻山了?"
其實,路紫蘇更關心的是,誰開那輛車出去的,人有沒有事!
雲逸低頭,用下巴蹭了蹭路紫蘇的髮絲,溫柔的開口道:"你別再胡思亂想了,那輛車的確翻山了,可是,車裡並沒有人,我找人故意做出車毀人亡的假象,就是為了迷惑肖詩雅,讓她降低警惕性,然後,讓她嘗嘗真正車毀人亡的滋味!"
聽著雲逸把最後幾個字,咬的非常重。
路紫蘇心疼的伸手環抱著他的腰:"雲逸,你心裡是不是很難受,你要是難受,你就說出來,不要強忍著,好嗎?"
路紫蘇擔心的語氣,讓雲逸心裡的濃雲,好像頃刻間化開了。
他伸手揉了揉路紫蘇的頭髮:"傻瓜,你在想什麼呢,我只是莫名覺得有點惆悵,難受倒是不至於,畢竟,肖詩雅心術不正,這是她的報應,而且,這輛一千萬的定製車為她陪葬,她也不算是太虧,要怪就只能怪她,這輩子遇上了我,希望她下輩子不要遇到我,好好做人吧!"
聽著雲逸的話,路紫蘇還是莫名覺得心塞。
因為,雲逸雖然聽起來在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可是,他的心裡,終究是難過的。
雲逸和路紫蘇,兩個人在斷橋邊上,從四點多,一直站到太陽落山。
雲逸和路紫蘇離開,警方已經將出事的那輛車,從深溝里弄出來。
只不過,車上的人已經面無全非。
雲逸一直等著,也只不過是為了確定,肖詩雅是真的死了。
畢竟,肖詩雅的陰魂不散,的確給他造成了陰影。
他不想讓肖詩雅,還有毒害路紫蘇的機會。
肖詩雅是真的死了!
她死前的惶恐和憤怒不甘,全都寫在臉上。
雲逸看到她屍體的那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捂著路紫蘇的眼睛,不讓她去看肖詩雅那雙怨毒的眼睛。
肖詩雅死了!
雲逸送路紫蘇回了路家公寓。
蘇寒早早就在家裡等著了。
雲逸送路紫蘇回來的時候,他將路紫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他挑眉看了一眼雲逸,將他拉到一旁:"你確定,這個就是紫蘇?"
雲逸笑著點點頭:"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的紫蘇,那個女人,我已經處理掉了,蘇寒哥,你放心吧,不會再有人來破壞我跟紫蘇的婚禮了!"
看到雲逸笑容裡帶著認真的表情,他笑著點了點頭。
雲逸送路紫蘇回家后,去看了看小彬柯,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雲逸和路紫蘇,都在準備婚禮的事情。
在他們結婚前一天,藍清風和藍心月才來南希市。
藍心月剛來南希市,就來找路紫蘇了。
其實,藍心月本來是想給路紫蘇當伴娘的,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辦法鬧騰。
所以,最終也只能作罷。
路紫蘇這次回國后,水凝煙的事情,她也聽雲逸說了。
她除了生氣靳言的行為,也不能再做什麼!
畢竟,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昨天看到靳言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她心裡對靳言的責怪,也淡了些許。
是!
靳言是太幼稚,不會想事情,把愛情和恩情沒有分開。
可是,這也不代表,他不愛水凝煙。
從他現在的狀態來看,誰痛苦誰清楚。
路紫蘇除了無奈和惋惜,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嘗試著給水凝煙發郵件,告訴她,自己已經要結婚了。
可是,水凝煙好像已經不用郵箱了,根本沒有回復路紫蘇。
自己結婚,好閨蜜不能來,路紫蘇心裡也很難受。
可是,想著這是她跟雲逸第二次結婚,第一次的時候,雖然婚禮沒有成功舉行,但是,水凝煙人也來了!
這樣一想,路紫蘇的心裡,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因為上一次悔婚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所以,這次路紫蘇和雲逸結婚,只是邀請了兩家的親戚和一些關係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