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翊:「行,你能一路流淚到堒港市,我送你去馬戲團。」
白若姀:「哥,你欺負人!」
……
庄珞然看著鬥嘴的兄妹,周圍也沒人敢勸,連鄭軾都只能站得遠遠的。
那麼她呢?
最好也不要湊熱鬧。
於是,她慢慢、慢慢的往客廳沙發那邊挪動。
去那邊安靜的待會兒,時間差不多就告辭是很好的預想。
哪知,這是白若姀嘴裡卻偏偏說出了她的名字。
「我想和然哥在一起怎麼了?」
氣極的白若姀索性把話挑明。
突如其來的側面表白讓庄珞然有些愣。
續而她痞性一笑,不知死活的問道:「你是真的嗎?」
白若姀認真回答:「我就喜歡你這種又帥又溫柔的。」
話雖土味,但表達清晰,庄珞然痞性的笑容更深了。
沒等庄珞然想到怎麼回答,慕晨翊沉聲對她說道:「你還笑?上樓去,我有話和你說。」 庄珞然感到事情鬧得有點大,向他問道:「你也是認真的?」
慕晨翊感覺自己的矜冷在這兩個女人面前難以維持,於是什麼也不說了,一把抓住庄珞然的手腕,將她拉去樓上。
庄珞然手腕傳來陣陣痛感,因太過詫異,腦子一片空白,雙腳沒有選擇的跟著他走。
白若姀更是張大了嘴巴目送兩人上樓……
直到他們的身影雙雙消失在走廊,白若姀回神之後,她看向鄭軾,愣愣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哥不正常?」
鄭軾:……
這是個不能直接回答的問題。
惜命的他閉緊了嘴巴,表示自己很無辜,什麼都不知道。
而慕晨翊把庄珞然拉進書房內,「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庄珞然看著氣勢洶洶的人,心裡思索著他這麼生氣,會不會又想揪住她的領子,把她扔得更遠。
這是二樓!
想到這裡,庄珞然雙手捏緊了自己的衣襟,直接把自己貼在門上,很用力的貼,要是做門的材料軟點,估計她能把自己鑲進去。
慕晨翊只覺得眼前又出現了一隻膽小如鼠的喵。
「我讓你靠門上了?」他想把她摳出來。
庄珞然雙手如拳狀,搖搖頭,閉眼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妤妤在等我回家吃飯呢。」
很好,又用「相好」刺激他。
慕晨翊咬牙切齒的向她伸出手,卻因她已經抓住自己的衣襟,他不知道從哪裡下手而放棄了拎這個動作。
庄珞然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心裡剛要樂一樂,哪知雙臂竟被人狠狠鉗住,而且雙腳也因此離開了地面。
她就那樣被慕晨翊從進門的地方移到書桌旁的椅子上。
好氣哦,就算體重不是問題,但也不能這麼挪她吧。
這經過她允許了嗎?
慕晨翊強勢的把人放在椅子上,庄珞然也只得被迫坐下。
看著這個脾氣不大好的男人,她決定硬氣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於是開口表明自己心中所想:「我對白小姐沒有非分只想,您完全可以放心的。」
慕晨翊要聽的不是這句:「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拉你上來幹什麼?」
他的表情明顯在說不是關於白若姀的事,那庄珞然就更弄不懂了,難道他真的要和自己談巷口基建的事?
慕晨翊見她傻傻愣愣的樣子,故作嚴肅的臉柔和了幾分:「我想和你聊點私事。」
庄珞然:「啊?」
慕晨翊:「若姀從小驕縱,被家裡寵得心智晚熟一些,所以她現在對你感情你可以不用在意,等她在大一點,她會明白的。」
庄珞然:「哦。」
應該這樣才對。
慕晨翊:「你比她更懂事。」
庄珞然因沒聽懂他這句話而認真的望向他。
慕晨翊:「起碼你比她聽話,讓你在我說話的是看著我,你……現在做的很好。」
不管她有沒有意識到,她琥珀色的眸子,總想淹沒他。
庄珞然眨了眨眼睛:「翊先生過獎了。」
慕晨翊覺得兩人關係要有突破,這生疏的稱呼,必須得改。
「我不喜歡翊先生這個稱呼。」 庄珞然有些迷茫:「那怎麼稱呼?」
慕晨翊:「自己想。」
庄珞然傻眼,總不能跟著白若姀叫他哥哥吧。
想到他平時管束白若姀和她的樣子,這個男人是妹控?
她試探性出聲:「表哥?」
慕晨翊:「你覺得合適嗎?」
庄珞然傻笑搖頭,她最討厭考驗智商的題。
慕晨翊:「別愣著,還想不明白?」
庄珞然咬了咬唇,覺得應該先和他溝通才能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問道:「你想找個聽話的人照顧(管理)他?」
白若姀不是很聽話,他有些失望吧。
慕晨翊因她這句開竅的話,眸色更加柔和,點點頭。
庄珞然:「你很有管控谷欠?」
慕晨翊沒有否認,只看著他。
庄珞然:「你是不是覺得表妹和妹妹還是有差別,不夠親近,所以想和他有更近一點的關係。」
開竅了?
慕晨翊臉上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告訴庄珞然,她說對了。
庄珞然心下明白后,緊張感少了很多,其實慕晨翊笑起來更好看,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她調整了聲帶,用純凈無暇的男聲發出兩個字:「三哥……」
做兄弟,沒問題!
慕晨翊渾身一顫,似有似無的笑容轉眼不見,聲音清冷至極:「最後一次機會,叫不對,今晚別回庄公館了。」
很有力的危險,庄珞然陷入焦慮中。
不回去,到了深夜,她會褪色,到時露出白皙的肌膚會不會嚇死他們?
她認真思考,試圖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很親近的,總不能……
她搖搖頭,看著他:「不行,我不同意。」
慕晨翊:「為什麼不同意?」
庄珞然:「理由不想說。」
慕晨翊:「必須說,你嫌棄我什麼?」
一個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男人卻被人拒絕,是多麼沉重的打擊,他不允許有這種事發生。
庄珞然面露難色:「不是嫌棄你,我沒敢嫌棄,只是……」
她吞吞吐吐。
慕晨翊這會兒沒什麼耐性:「說!」
庄珞然整個人蜷縮在寬大的椅子上,眼睛一閉,說道:「我連莊峋都沒叫過爸爸,對你怎麼叫得出口!」
慕晨翊平生第一次有口難言是在庄珞然面前。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認為他想做她爸爸?!
不被了解的人,真的很可悲。
慕晨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蹲在了椅子前,向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過來。
庄珞然以為他要和自己說悄悄話,於是沒有防備的把腦袋伸了過去。
但慕晨翊似乎不滿意她把頭伸過去的位置,雙手捧住了她的頭,把她移到自己側臉的方向。
庄珞然眼看目標似乎是他耳邊,以為他真是有悄悄話要說,於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配合他……
直到脖子上一陣疼,她在醒悟過來:慕晨翊要、吃、人!
隨即張牙舞爪的庄珞然上線,試圖用各種姿勢,各種撓人手法逃脫魔掌,不,是牙。
「疼……」她用極高的音域叫了一聲。
用口又動手的慕晨翊,她今天算是領教了。
你的矜貴呢!你的傲嬌呢!你的各種嫌棄呢!都見鬼去了么?
她不敢把他怎麼樣,但心裡很氣。
慕晨翊因她這聲更似示弱的聲音鬆了……牙,得意的看著她:「現在知道怎麼稱呼了?」 庄珞然捂著脖子上被咬疼的地方,雙眉快擠到一塊兒了:「你,你,你怎麼能咬人?」
慕晨翊拿開她的手,欣賞自己的傑作,皮膚處的紅痕不是特別明顯,似乎是隱藏在某種色素下:「這不是咬,只是做個標記而已。」
庄珞然狐疑的看著他:「標什麼記?你要記什麼?我是人,不是物品。再說,我沒出讓過自己的管理權呀。」
慕晨翊抓著她的手沒有鬆開:「管理權?有意思。你的管理權在你踹我一腳后,就沒了。」
庄珞然張大了嘴巴,只不過是在禁地怕他受傷才把他踹出窗戶,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那是我一時情急,要不你現在踹回來大家扯平。」
一腳換走自身的管理權,這生意怎麼算都不划算。
慕晨翊臉上的春風不見了,繃臉問道:「你有給自己配後悔葯嗎?」
庄珞然搖頭,老實回應:「哪有這種東西。」
慕晨翊教科書式說道:「對了,用一句常用的話說就是,自己踢出來的緣分……」
他看著她,讓她接下半句。
緣分?
他要和她……
庄珞然用純凈的男人不確定接話道:「哭著也要接受下去?」
慕晨翊滿意的點點頭。
庄珞然卻使勁的搖頭,以致額前的碎發蓋到了眉毛上:「我從小自在慣了,不喜歡人管著,何況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她的身份和命綁得緊,打死也不能承認什麼。
慕晨看著一點也不信任他的人,這麼嘴硬,真要逼得他用點小手段才親口承認嗎?
庄珞然猜不透慕晨翊在想什麼,只把自己抱的更緊。
如此膽小的動作激發了某人玩味的心,他突然間不想把話挑明了,反而邪惡說道:「就為難你了,你還能翻身?不慫的話可以翻一個給我看看。」
庄珞然當然不能在他面前有強硬的態度的,這男人脾氣不好,她怕被拍,只能婉拒道:「您別信外面的傳言,我不是什麼男女不懼,我其實,其實是喜歡女人的。」
慕晨翊危險的眯了眯眼,甚至用手撥了撥她的發:「在我之前,你只能喜歡女人,在我之後,連女人也不能喜歡,懂?」
庄珞然:……
今天她到底遭遇到了什麼?
這是不是莘妤所說的表白?
從懂事到現在,她一心一意熱衷的事就是離開岦州,而且一直也心無旁騖的操作著這件事。
什麼拉拉手路邊走的事,她想都沒想過。
而今天,突然有個男人告訴她,要管理她,太驚悚了。
面對如此震撼的晴天霹靂,庄珞然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