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聽話地往裡走,走了差不多十步,突然,看見前面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我驚得站住了腳,隨即想到,難道這便是那神秘的老頭?
我便又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看清楚了,果然是個鬚髮俱白的老頭,端端正正地盤膝坐在地上的一個蒲團上,就像打坐的道人一樣。
那老頭緊閉著雙眼,面目紅潤慈善,鬍鬚甚長,幾乎垂地,並微微地有些飄蕩的動感,看上去就像是入定的道人一般,頗有一些仙風道骨之神韻,壓根不像是死了幾百年的古屍。
我正在心裡尋思感嘆,便聽那老頭的聲音又在空中漂浮地響起:「怎麼,見了老夫的真身,還不肯參拜一下嗎?」
不管怎樣,對方畢竟是長輩,跪拜一下也是應當的。
我慌忙走上前去,在距離那屍身三步開外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並說道:「後生小輩林涵拜見前輩先人。」
那老頭突地「哈哈——」地爽朗笑了,笑得十分的暢快開心。
「好好,果然是個識禮的小子,老夫心甚喜。」老頭說道,「你姓林,名涵?」
我又恭恭敬敬地說道:「是的,晚輩叫林涵。」
我說著,又抬起頭來打量著那具端坐的屍身,忍不住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那老頭嘆道:「古穴枯骨,一幽魂爾,俗名早已淡忘,不問也罷。」 老頭竟然不肯將他的姓名相告,這讓我頗感意外,不過,我也只好著罷,便有些傻乎乎地看著那具端坐的古屍,不知道該怎麼跟他交流下去,又轉著頭看了看周圍,卻並不見那老頭的鬼魂現身。
那老頭又是呵呵一笑,說道:「小子,你是在找老夫的鬼魂嗎?」
我忙老老實實地說道:「是的,前輩。」
老頭卻說道:「我的肉身在此,鬼魂就不必現身了,你就當跟我的肉身交流吧。」
還真是個奇怪的老頭,我心裡暗暗想到,怕又被他發現我的心思,忙趁機問道:「那前輩,這狐媚姬的本體屍身就在您的墓穴外面,您是否知道她的情況?」
老頭說道:「嗯,這個自然。既然你想知道,那老夫就告訴你吧。你坐下吧,就坐在我的面前。」
這時候,那聲音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漂浮了,竟然定在了我的前面,就像是真的從那具古屍嘴裡發出來似的。
我只好學那老頭古屍的樣子,盤膝坐下。
就這樣,一具古屍跟我面對面坐著,他雙目緊閉,而聲音卻從他嘴裡發出。也就是說我正在跟一具古屍交談,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我略一走神,慌忙收捏住心神,正襟危坐地面對著那老頭的古屍,便聽那老頭侃侃而談道:「那狐媚姬其實是老夫生前養的一隻靈獸。」
老頭這一開口就讓我大吃一驚,我忍不住驚道:「那狐媚姬是您養的靈獸?」
老頭說道:「是啊。」
難怪這老頭不讓我毀掉狐媚姬的本體,原來他們之間有這麼一層關係,這不是在護短嗎?我不由心裡暗暗想道。
便聽那老頭卻又嘆了口氣,說道:「這狐媚姬頗有靈性,在道觀跟了我數十年,得了些仙緣,修成了靈體,可惜後來不幸夭亡,魂魄不散,變成了鬼狐。
我看它可憐,也為它的靈體感到惋惜,便將它的靈體保存了下里,打算另作他用。」
「靈體?」我不明白靈體究竟是什麼,便忍不住打斷問道。
那老頭便解釋道:「我說的靈體就是它的屍體。」
原來如此,我瞭然地點了點頭。
那老頭便又繼續說道:「誰知,後來我也發生了變故,就此喪命,便約束不了那鬼狐,它就動了妄念,想奪人陽魄修鍊它的靈體。」
原來這老頭現在也約束不了狐媚姬,那他又怎麼幫我呢?我聽到這裡,不免有些失望。但我沒有把這種情緒顯現出來。
老頭繼續說道:「不過,想要找到合適的陽魄並不容易,老夫在這裡暗自觀察了她一百三十八年了,她一直在企圖找到合適的陽魄而不得。直到你的出現。」
我忙問道:「狐媚姬需要的陽魄有什麼不同嗎?為什麼我的陽魄就是合適的呢?」
老頭說道:「小子,我已經看出來了,你是至陰之體,至陰之體的陽魄便是最佳的。因為她的靈體也是至陰之物。」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這狐媚姬找我或許根本就是一個陰謀,所謂的被捕獸夾夾住難道只是她的苦肉計?可是,那符又是怎麼回事呢?她被那符打回了原形,似乎並不是裝出來的,不然的話,我剛才用殭屍身上取下的符對付她,她不至於這麼害怕。
我心裡不由這麼想,便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前輩,那殭屍又是怎麼回事?狐媚姬是不是真的被那殭屍身上的符鎮住了?」
老頭說道:「狐媚姬確實是不小心被那殭屍身上的符給鎮住了,讓她變回了鬼魂的原形。
這已經有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了。」
聽老頭這麼說,我便相信了那狐媚姬之前跟我說的並不是全都是騙我的,看來她被捕獸夾夾住倒應該是真的,我當時碰巧救了她,結果讓她發現我是至陰之體,正是她要找的人,所以才又設計騙我來這裡的。
「那殭屍又是怎麼回事呢?是不是跟您有關?」我忍不住又問道。
老頭說道:「是的,那殭屍確實是老夫生前用符封印住的。」
雖然我已經猜到,但一旦得到確認,還是免不了震驚。忙又問道:「那這殭屍究竟怎麼來的呢?您又為什麼要封印住它呢?」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這殭屍說來跟老夫也是頗有淵源的,算了,人都死了幾百年了,就不去說那往事的。林涵小子,老夫只告訴你後來的事,好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老頭這麼說,我也就知道這殭屍或許牽涉到這老頭的某段傷心往事,既然他不肯說,那我自然也就不好過問了。而且,這畢竟已經是數百年前的故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必要深究。
老頭便接著說道:「那殭屍,不,我還是說他吧。他生前跟老夫有些恩怨,他的死也跟老夫有莫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就是死在老夫手上的。他死後,老夫心裡頗感愧疚,一直無法接受他死亡的事實,便特意把他的屍體保存了下來。為了防止他的屍體腐爛,我就用道門中特別的養屍術對他的屍體進行了處理。你應該已經看見過了,它的頭頂、額頭和胸口都貼得有符,是嗎?」
我忙說道:「是的,我確實看見了。」
老頭說道:「這三張符的作用就是將他的魂魄封存在屍體內,起到以魂養屍的作用。」
「以魂養屍?」我驚問道,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頭便解釋道:「以魂養屍是道門的絕技,就是當人死後,封印住他的魂魄,不讓魂魄從**中脫離出來。
這樣的話,那死人就跟植物人一樣,屍體不會腐爛了。會一直保持著剛死亡時候的樣子,這就是所謂的以魂養屍。」
原來是這麼回事,其實這根本就是一種邪術,而且,這麼做其實是對死者的一種傷害。因為,死後魂魄被封印在屍體中,不能分離出來歸於地府,相當於把死者的魂魄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囚禁。
如此看來,這老頭用這種詭異的手段將這人的魂魄封印,其實對這人再一次傷害,他自己竟然不覺,還說什麼不忍面對這人的死亡,真是荒唐。 我在心裡對這老頭的作法進行了一番腹誹,卻不宜直言其非,所以並不說出來,忙收捏住心神,繼續聽那老頭往下說。
老頭繼續說道:「誰知,在過了若干年後,某一天,我突然發現那屍體出現了屍變的徵兆。」
「屍變?」我忍不住驚聲叫了出來。
「是的。」老頭說道,「為了防止他真的發生屍變,我就另外用符貼住了他的四肢關節。」
原來貼在殭屍四肢關節處的符竟然是為了防止它屍變的,我這下終於明白了,正是因為我毀壞掉了他四肢上的符,才導致它發生屍變,變成了真正的殭屍。
一想到這裡,我頓時不安起來,忙問道:「那,那前輩,現在該怎麼辦呢?它已經屍變了,會不會跑出去傷人呢?」
老頭說道:「方法自然是有的,所以說老夫要幫你嘛。其實,這也是對老夫過失的彌補。現在老夫也想通了,他畢竟已經死了,就應該接受現實。所以,我想藉助你的手終結了此事。」
戀愛穿心箭 制住這殭屍自然是我希望的,既然老頭說有辦法,我也就放心了,就此想到方可棟,忙迫切地說道:「前輩,那要怎麼做才能制服那殭屍?」
老頭沒有立刻回答我,卻突然問道:「林涵,你之前是否學會制符?」
我楞了一下,便老老實實地說道:「略為會一些皮毛。」
老頭高興地說道:「那就好,那你都會畫什麼樣的符?」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我便說道:「我只會畫三種符,一種是開眼符,就是用來開天眼,可以看見鬼魂的那種。」
老頭不耐煩地打斷我道:「你只管說符的名稱就行,不必跟老夫解釋,哼,恐怕這世上還沒有老夫不知道的符。
」
我不由臉上微微一紅,便知自己在這老頭面前解釋那開眼符的作用確實是班門弄斧了。
老頭見我不說話了,就問道:「除了開眼符,你會的另外兩種符是什麼?而且,制符的水平怎樣?」
我便接著說道:「另外兩種是障眼符和攻擊符,都是剛剛入門,只會照著書上的符樣依樣畫符罷了。」
老頭不解地問道:「依樣畫符?難道你沒師父嗎?」
我說道:「是的,晚輩沒有師父,是一個隱居的道士給了我一本制符的書,上面有很多符的畫法和使用說明,我都是自己從那書上學來的。後來那本書被以個女鬼給毀了,所以晚輩只學會了這三種符,而且都只學了個皮毛。」
我之所以不肯說出楊叔叔的名字,只說是隱居的道士,就是擔心這老頭問楊叔叔的情況,因為楊叔叔曾經叮囑過我,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訴別人。這老頭雖然是鬼,但一定也是道門中人,說不定就跟楊叔叔的道門有什麼瓜葛也說不清,所以還是隱瞞為好。
誰知,那老頭根本就對這個不感興趣,他壓根就不理會,只說道:「嗯,這三種符確實是道門最基本的符,那攻擊符是要配合陣法才能發揮出威力,你只學符又有什麼用?」
一聽老頭這麼說,我就知道他果然是高人,不由心裡暗服,忙說道:「是的,那個隱居的道士還給了我一本書,那書里說的就是陣法。」
老頭說道:「這還差不多,既然你有制符的基礎,那就好辦了,小子,要不你就拜老夫為師吧,老夫好把這一身制符絕技傳授給你,只要你學會了老夫的本事,別說那殭屍和狐媚姬,就是地府鬼差也不虛多讓。怎麼樣?這個師父你拜還是不拜?」
「我……」
說實話,正式拜師學符技,我之前確實想都沒想過,這太突然了,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有些猶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哼!」那老頭生氣地哼了一聲,問道,「難道你還不願意?」
我聽出他語氣中的不高興了,生怕惹惱了他,忙辯解道:「前輩,不是晚輩不肯拜師,只是因為晚輩之前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事太突然了,所有一時反應不過來。」
老頭的氣似乎平了,說道:「那你還猶豫什麼?林涵,我已經看出來了,你是至陰之體,其實就是一個半陰半陽的人,相當於一只腳在陽間,而另外一隻腳便在陰間,那可是略微一步走偏就去了陰間了。在陽間也就罷了,要是去了陰間,恐怕沒那麼容易回來吧?」
我大吃一驚,暗道,聽這老頭這話,難道他竟然可以教會我自己從陰間回到陽間的本事?那這對我可是有著極大的誘惑力的。
為此,我忙說道:「前輩所料極是,不瞞您,晚輩確實受此困擾,家人還特意通過鬼市找到地府的鬼辦理了鬼委託,以防備晚輩去了陰間回不來。」
老頭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那正好,老夫這裡有一種方向符,正好就是用來在陰間打開通往陽間通道的。只要你拜老夫為師,老夫就把這符技教給你。」
我並不是冥頑不化之人,況且也沒有特別的禁忌限制我,我之前之所以不想,是因為我骨子裡就不是真的喜歡這種東西。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確實非常需要提高自己的實力,既然現在有這麼好的機遇,我還有何理由拒絕?如果現在還拒絕的話,那不是腦袋給驢踢了嗎?
為此,我連忙把盤腿坐立的姿勢順勢變成了跪拜,並真誠而感激地說道:「晚輩願意拜師。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是一拜,我還是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把這拜師的程序做得很是到位。
「哈哈——」老頭開懷大笑,竟然是歡愉至極。
拜畢,我又重新盤腿端坐與師父面前,準備聆聽他的教誨。
老頭高興地說道:「孩子。」
拜師后畢竟關係不一樣了,他對我的稱呼都立刻改口了,不再開口閉口地叫「小子」,而是親昵地叫「孩子」了。
奇怪的是,我也立刻感覺跟他的關係親近了很多,一直一來壓在心裡的不安就此煙消雲散,心裡從未有過的踏實。或許這就是一種有了依靠的感覺吧?真好!我確實太需要這種感覺了。 我竟然像江湖人士一樣拜師了,而且拜的還是一個連鬼樣都沒看見過的鬼!這對我來說,簡直像在做夢的感覺。但這是真的,我的鬼師父還因為收了我這個弟子而相當高興。
鬼師父笑呵呵地說道:「孩子,你現在已經是老夫的弟子了,那老夫一定會把制符絕技全部傳授給你。」
我忙感激地說道:「是,謝謝師父。」
鬼師父滿意地「嗯」了一聲,說道:「那你可仔細聽好了。世上道門的派系林立,種類繁多,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特點,在制符上都有自己的絕學。」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師父您是哪個道門的?」
老頭傲然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為師無門無派,是閑雲野鶴之人。」
「哦,原來師父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我忙一個體面的馬屁拍了出去,並做出一副崇拜至極的表情。
鬼師父自然十分受用,又是呵呵一笑,那古屍上的長須竟然輕輕地飄了起來,就像是他在捻須歡笑一般。
鬼師父得意了一番后,便又肅然地說道:「就像你說的那個給你書的隱居道士,為師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個道門的隱居道人,想必也有些本事,但是,只要把制符的技能寫在書上的,便算不得真正的高人。」
「哦?!」我聽到這裡,忍不住驚訝地發出了聲音。
鬼師父越發得意,說道:「制符其實有兩個境界,一個是紙質符,一個是意念符。絕大部分的道門都是在紙質符的研究上頗有建樹。這個徒兒你應該有所了解,紙質符是以符紙作為法力的載體,通常對畫符的紙和墨汁材料有很高的要求。」
這一點我確實深有感觸,因為楊叔叔給我的那本書上確實每一種符都要求不一樣的墨汁材料,那些材料不但繁雜多樣,而且很多收集都很難,王秋月的鬼市之所以生意火爆,其中最主要的業務便是制符材料的交易,而陰陽間的委託不過是順帶的生意罷了。
其中好笑的是,我的尿竟然也是難得的制符原料。
為此,我忙說道:「是的,師父,那些符畫法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材料不好弄。」
鬼師父接著說道:「對於紙質符來說,那材料問題還在其次,因為,只要肯花功夫和錢財,再難搞的材料也總能夠搞的到。為師覺得真正的問題在於紙質符實體化的限制,也就是說,那種符必須先製作好,並隨時放在身邊備用。不然的話,等你面對鬼怪時,鬼怪可沒不會給你時間,等你當初拿出張來畫符對付它們。而且,平常出門還必須帶著個百寶箱,裡面放上各種符,豈不累贅?」
「是啊。」我忍不住感嘆道。
鬼師父話鋒一轉,不無得意地說道:「而意念符就不一樣的,不需要任何符紙和材料,只需空手憑空畫符,將意念灌注其中,就可成符。這就方便多了。」
這聽上去自然十分的令人嚮往,但這意念符又該怎麼畫呢?對法力有要求嗎?
我剛要問,鬼師父又說道:「當然了,並不是意念符就絕對比紙質符好,它也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符的法力不能持久。而這恰恰是紙質符的最大優勢所在。比如說外面那殭屍,為師封印它就不能用意念符,只能用紙質符。因為紙質符,只要那符紙不壞,那符的作用就永遠在。而意念符的作用則太短暫,最長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當然了,在戰鬥中,這點時間足夠了。所以說,意念符在於戰鬥,而紙質符則在於封印。因此,對於真正的高手,這兩種符都要精通。所以,徒兒,你想要成為真正的道門高手,就應該學會這兩種符技,特別是意念符,這可是最適用的戰技。」
聽了鬼師父這些符學的介紹,我受益匪淺,自然對他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我忍不住興奮地說道:「師父,那紙質符的畫法,徒兒覺得應該不是很難,只要依樣畫符就可以了,可您說的那意念符,徒兒則覺得太玄乎了,恐怕對畫符之人的修為有要求吧?」
鬼師父正說得得意,聽我這麼說,頓時語調一變,似乎頗為無奈,說道:「這是當然。
看來為師只顧說,倒忘了你毫無修為了,想要立刻學會這意念符可還真是不太現實的。」
聽鬼師父這麼說,我頓時氣餒。
鬼師父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辦法。
我不忍心為難他,便說道:「師父,您也不必為難了,徒兒就算學不會那意念符也沒關係,您只要教會我怎麼對付外面那殭屍和狐媚姬就可以了。」
鬼師父說道:「這個簡單,那為師就先教給你如何畫封印殭屍的符好了。」
我大喜,但隨即心裡一動,不由神傷,無可奈何地說道:「可是,師父,這裡沒有畫符的材料啊。」
鬼師父卻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說道:「畫符可不一定非要用符紙和墨汁。」
聽鬼師父這麼說,我以為他說的又是意念符,便提醒道:「可是,師父,徒兒現在還學不會您的意念符。」
誰知鬼師父立刻說道:「誰說要你現在就學為師的意念符了?」
「可是,您不是要教我畫符嗎?這裡沒材料啊。」我忙又疑惑地說道。
鬼師父竟然哈哈以笑,說道:「傻孩子,為師自然知道這裡沒常規的畫符材料,為師現在要教你另外一種應急符的畫法,不需要那些繁瑣的常規材料。」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符!我頓時又興奮起來,忙問道:「那又用什麼畫呢?」
「血。
」鬼師父立刻響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