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小糰子終於過來了。
和兩個兒子不同,這粉白粉白的小丫頭,真的是又呆又傻,到了霍司爵跟前,都好久了,還是仰著小腦袋,一雙玻璃珠似得大眼睛,眨啊眨的望著他。
她看他幹什麼?是覺得她眼睛大么?
霍司爵直接提著她的后領,將她拎起來就放在了面前一張凳子上。
「啊——你不可以這麼提若若的,若若是寶貝,不可以提,要抱!」
小姑娘終於說話了,被爹地拎到凳子上,盯著爹地,揮舞著肉乎乎的小胳膊,奶聲奶氣抗議。
霍司爵怔了怔。
就像是微風拂過河面,又像是羽毛柔柔的劃過心間,他看著她的小模樣,還有那口完全和兩個兒子不一樣的小奶音。
終究,他還是某個地方柔軟了一下。
「好,以後不提。」
「……」
小若若水汪汪的大眼睛全亮了,乖乖的站在凳子上,讓爹地扎頭髮。
可是扎著扎著,她忽然又不幹了。
「叔叔,你到底會不會扎頭髮啊?你這樣這樣,孩子會疼的啊。」她很生氣的摸了摸被爹地弄得一團糟的小腦袋,就別提多傷心了。
爹地居然不會扎頭髮,那以後她還怎麼做他的寶貝?
霍司爵也有點手足無措。
他確實已經儘力了,但是誰會想到,這小丫頭片子腦袋上的那毛茸茸玩意,竟然比他在商場里簽上億的訂單還要難搞。
這到底是誰發明出來的?女孩子就非得扎頭髮嗎?!!
霍司爵很想把梳子給扔掉。
但最後,他還是忍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這小丫頭片子弄了一個小揪揪,看得旁邊的墨寶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算了,原諒他吧,畢竟第一次給閨女梳頭髮。
不過,小若若倒是挺高興的。
小胖手摸了摸爹地扎的小揪揪,她就像是得到了什麼最珍貴的禮物一樣,頂著它就高高興興的出門了。
墨寶:「……」
霍司爵:「……」
造孽啊……
——
市一醫院內。
溫栩栩這個時候也已經醒了,正準備帶霍胤回去。
「胤胤,我們回家吧,醫生說你沒事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她溫柔的看著在她懷中睡了一晚上的孩子,想要勸勸他。
可是,一聽到說要回家,本來已經恢復不錯的孩子,馬上就在她的懷裡眼睛閉上了。
甚至,他還想翻身,不願意再理她。
溫栩栩:「……」[] 「林瑜良XI,這個還要降下來看一下嘛?剛才我都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的。」
邊才英用文件夾當扇子往臉上扇著風,手背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眼睛撇向身側,「都已經檢查過了,就不用每個都看一遍了吧。」
「複核不就是為了避免疏漏嘛,還是降下來看一下的好。」林瑜良抽出熒光馬甲上別著的鋼筆,按動耳麥,「袁哥,麻煩您把舞台的C2組屏降下來播放一下,要複核簽字用。」
耳機中傳出應答聲的同時,舞台上方的軸承電機也同步發出了機械轉動的聲響,由五塊長方形臨時組合成的LED點亮后開始徐徐降下,在最低端沉降一下又快速升起,然後固定在了預定位置上。
屏幕上開始播放測試壞點與色差的檢查視頻,林瑜良快步往後撤了幾步,將整個組合屏都容納進視野里,眼睛開始由上至下逐行掃過。
「好,沒問題了升上去吧,麻煩您了袁哥。」
鬆開耳麥,林瑜良看著面前已經熄滅的屏幕緩緩上升,手托速寫板在上面夾著的文件上籤好名,轉手遞給身前正在扇風的邊才英,「舞台已經檢查完畢了,文件交還到…」
邊才英劈手奪過文件放到文件夾中,然後繼續當做扇子快速扇動幾下,將鬢角的幾縷髮絲吹起,「我知道,交還到主控室留檔。」
林瑜良嘴唇勾著完美的弧線,向邊才英笑著點點頭,指向通往後台的出入口,「那我就先回後台了,有事情的話可以耳麥通知我。」
看著他信步離開的背影,邊才英攢眉苦臉的捂住額頭,手臂更加用力的揮舞幾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你這是怎麼了?屋裡有這麼熱嗎?要不我讓建勇把空調打開?」
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邊才英看著從C2組屏空檔下走過來的身影,挑起眉毛,玩味的笑了笑,「鄒先兵,這輪到你做正式工,還沒怎麼幹活威風就耍起來了?不怕跟趙建勇一樣被金PD壓下來留待觀察?」
「我這就算是耍威風了?」鄒先兵右手叉腰,左肩抵在桁架上,手撐著腦袋,雙腿交叉站立,整個人斜靠在搭建好的布景側面,「而且我是親自做完了工作才過來的,並沒有指派給誰或者強迫誰完成,至於穿著….」
他扯扯修身襯衣的衣領,抬手在閃爍著黑亮光澤的頭髮上抹了一把,「我的日常穿著就是這樣總沒什麼問題吧?」
「切,就算掛著員工證又怎麼樣,說白了還不是誰都惹不起。」邊才英嗤笑一聲,朝後台的方向努努嘴,「看別人只掛著臨時證,簽字幹活的時候我們不是還得聽人家的。」
「你說林瑜良啊?我有托現在在東國大上學的同學打聽過,除了今年主導辦了個迎新晚會之外,其他沒什麼顯山露水的地方。
「在學校里問起,也只有影像學系和表演系的人認識他。」鄒先兵拿過邊才英手中的文件,曲肘在自己的肩膀邊緣敲了敲,「估計等Hellobaby這個節目結束,他就應該撤了吧,聽一段時間他的話也沒什麼影響。」
邊才英轉身背對著他,手高舉甩了甩,「…..嘖,聽就聽吧反正也沒什麼。總之你別忘了你之前說的,我們兩個輪次當的時候互相幫忙,別讓建勇再有機會正名就行。」
「我知道,你放心吧。」鄒先兵注視著她步履匆忙離開演播廳的背影,嘴角勾起搖了搖頭,「呵…想的還挺多….」
掏出衣兜內的手機播出號碼,一邊沿著舞台延伸出的步道走向觀眾席,一邊等待電話接通,「哦~!建勇啊,後台那邊怎麼樣,你放心…..」
……
「……今天是觀眾站立式的舞台,需要通知安保部門多派些人手,圍欄需要多加…」
林瑜良拿著流程表,抬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趙建勇,見他眼神直楞的盯著地板,便用手背拍拍他額胳膊側面,「趙建勇XI?趙建勇XI?」
「哦,內!」趙建勇在額頭上響亮的接連拍擊幾下,手滑落到眉間揉捏幾下。彎腰鞠躬想要致歉,看到自己的黃邊工卡垂落在外,連忙收起塞到馬甲口袋內,「不好意思,最近晚上都沒太睡好。」
「沒關係,現在還是綵排的時間,稍微放鬆些也沒事。」林瑜良笑著回答道,「那最後兩個我們就分開通知吧,COOL樂隊綵排結束就可以讓他們開始別麥克了。」
「內」趙建勇點頭應了一聲,便猶如斗敗了的公雞,一副垂頭鎩羽的樣子轉身向待機室走去。
「…..這幅樣子金PD下次也不會讓他當的吧…鄒先兵心思太重,反而幹活差點意思,看樣子應該會換成邊才英?」
林瑜良嘀嘀咕咕的從衣兜里掏出工牌戴在脖子上,「金PD這哪裡像培養人手…反倒像是養蠱啊。」
「哦?阿尼哈塞呦,林PD。」
聽到身後的甜酥酥的問候聲,林瑜良轉身做踢毽子狀,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兩根手指橫過來往嘴邊舉了舉,「哦~,秀妍XI,好久不見了,恭喜哦。」
鄭秀妍看到林瑜良的動作,自然也知道他在恭喜什麼,手捂著嘴甜甜的笑了笑,擠得眼角的星星貼片微微翹起,「康薩米大,林PD。」
「……今天是觀眾站立式的舞台,需要通知安保部門多派些人手,圍欄需要多加…」
林瑜良拿著流程表,抬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趙建勇,見他眼神直楞的盯著地板,便用手背拍拍他額胳膊側面,「趙建勇XI?趙建勇XI?」
「哦,內!」趙建勇在額頭上響亮的接連拍擊幾下,手滑落到眉間揉捏幾下。彎腰鞠躬想要致歉,看到自己的黃邊工卡垂落在外,連忙收起塞到馬甲口袋內,「不好意思,最近晚上都沒太睡好。」
「沒關係,現在還是綵排的時間,稍微放鬆些也沒事。」林瑜良笑著回答道,「那最後兩個我們就分開通知吧,COOL樂隊綵排結束就可以讓他們開始別麥克了。」
「內」趙建勇點頭應了一聲,便猶如斗敗了的公雞,一副垂頭鎩羽的樣子轉身向待機室走去。
「…..這幅樣子金PD下次也不會讓他當的吧…鄒先兵心思太重,反而幹活差點意思,看樣子應該會換成邊才英?」
林瑜良嘀嘀咕咕的從衣兜里掏出工牌戴在脖子上,「金PD這哪裡像培養人手…反倒像是養蠱啊。」
「哦?阿尼哈塞呦,林PD。」
聽到身後的甜酥酥的問候聲,林瑜良轉身做踢毽子狀,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兩根手指橫過來往嘴邊舉了舉,「哦~,秀妍XI,好久不見了,恭喜哦。」
鄭秀妍看到林瑜良的動作,自然也知道他在恭喜什麼,手捂著嘴甜甜的笑了笑,擠得眼角的星星貼片微微翹起,「康薩米大,林PD。」
書閱屋 傅雲澈也會每天都會準時接她一起回家。
直到這天,傅雲澈還在主持集團的月度報告會議,蘭姨來了電話。
「先生,不好了!少夫人肚子不舒服,已經送去醫院了!」
肚子?是孩子!
傅雲澈只愣了一秒鐘,推開面前一堆報告文件,衝出了集團會議室。
顧隨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跑着跟了上去。
路上,傅雲澈一個字沒說,顧隨卻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把車速開到了最快。
醫院裏,蘭姨在手術室外踱步。
程烈和宋凜兩尊雕像似的,一人倚在一面牆上,臉色冷灰。
氛圍極其壓抑。
傅雲澈衝出電梯,走到程烈面前,拎起他領口:「歡歡怎麼樣?」
程烈后肩撞在牆上,卻不敢跟傅雲澈對視:「進去一個多小時了,孩子恐怕是……」
「不可能!」傅雲澈厲聲:「怎麼可能!歡歡昨天還活蹦亂跳,怎麼會突然這樣?」
程烈擰起眉心,無奈搖頭:「救護車送過來的時候,好像流了不少的血,我雖然不是婦產科,但云澈……」程烈抬起頭勸他:「……這種情況,孩子很難保全的。」
傅雲澈臉色煞白,唯有眸子漆黑如墨,死死的盯着程烈:「歡歡呢?歡歡怎麼樣?」
程烈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倒抽一口氣,可他是醫生,不可能騙人,搖著頭道:「不清楚,要等裏面的顧醫生出來才知道。」
男人便踉蹌了一腳,扭頭對蘭姨怒吼:「你平常都是怎麼照顧她的!是不是給她吃了什麼東西?」
蘭姨獃獃站着,驚恐的搖頭:「沒有啊,我買的都是孕婦適合吃的食材,從來不敢亂買的!」
「那她怎麼忽然這樣?」傅雲澈掌心捏成拳頭,心頭的忐忑不安變成一股無名的怒火。
「夠了,傅先生不知道手術室門口需要保持安靜嗎?」宋凜臉色冷淡的走過來,伸手將程烈從他手下拉出來:「你這樣會影響到裏面。」
男人下頜線緊緊蹦起,與宋凜冷冷的對視了幾秒,咬着牙站在了手術室門口。
周圍的空氣都冷到了冰點。
顧隨始終遠遠地站在一側,心亂如麻,看着總裁這反應,裏面的少夫人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周圍的人都得遭殃。
現在只能祈禱,少夫人福大命大,不然他鐵定是要跟着陪葬了……
半個小時后。
手術室的燈亮起綠色,緊閉的房門被醫生從裏面拉開。
盛歡被兩名護士從裏面推出來,臉色微微泛白,正在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