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曦給了他一個蜜汁微笑,莫名讓夜北梟有些心裡發毛。
她不相信嗎?他一定會做給她看!
夜北梟走後,喬望乾夫婦就過來了。
他們看到了喬天羽在沙發上坐著,雖然小臉還蒼白著,但是沒有多年前的自閉狀況,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喬卡也來了,他送給她一塊心形的巧克力,說是他自己做的,希望她能開心起來。其餘的,他什麼也沒有問。
喬天羽對他虛弱地笑了笑,對自己爸媽說:「你們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就讓姐姐陪陪我!」
喬望乾夫婦,不敢強迫女兒,就只好帶著喬卡走了。
他們走後,喬天羽才對江南曦說:「他媽媽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向宋哥哥提出分手,不然她就親自告訴宋哥哥!我猜可能是昨天晚上,宋哥哥問他媽媽了,她沒敢說實話!」
江南曦道:「你給她回電話,說你提幾個條件,只要她答應,你就同意分手!然後我陪你一起去見她,問問到底是誰,告訴她那件事的!」
江南曦一直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而且當年知道真相的人,喬望乾已經處理了,沒有道理現在爆出來啊!
喬天羽點點頭,上樓給張曉婷打電話,約見面的時間地點。 當然,顧玉珠是從後世網絡了解的。老實說,古時候真正的這種手藝大師顧玉珠沒接觸過。
周氏是第一個。
所以顧玉珠這會兒也是「蒼蠅搓手」,一臉期待。
周氏平時為人既溫柔又耐心,至少在顧玉珠看來是這樣,臉上總是帶着和煦的笑容,叫她也是輕聲細語的。
所以顧玉珠以為她在教孩子們做綉品的時候也是如此。但是很顯然,顧玉珠想多了。
周氏一來,所有的小姑娘陡然肅然起敬。那完全就是迎接「大boss」的模樣,就連陸芬芳也是一臉的孺慕,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霸道模樣。
只見周氏先是仔細比對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繼而十分鄭重的誇讚顧玉珠。
「非常好,你分得十分細緻。」說着又將顧玉珠分出來的同一個色系的線按照從淺到深逐步排開,「你們看,這股線的顏色明顯要比前面的深上一些,又比後面的淺一些,我之前就教過你們,若是你們能夠將同一種顏色的絲線根據細微的差異分得越細緻,那麼綉出來的紋理也就越細緻逼真。」
陸芬芳咬着嘴唇,看了顧玉珠一眼,又看了周氏一眼。
如果說這話是別人說的,她保準是不服氣的。
但是周氏嚴肅認真的形象深入人心,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並且周氏確實是這麼說的,分線是越細緻越好的。
只要你能發現細微的差異,就都分出來。越細緻越好。
每個人對顏色的敏感度是不一樣的。
有時候你能看出顏色的細微變化,可別人看不出來。
陸芬芳原本還想佔着「前輩」身份指點後來者的,結果這下被師父親自拆台,瞬間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十分難看。
可偏偏,對周氏她是服氣的,就跟大多數孩子可能跟同學會產生矛盾,可對老師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所以,這會兒,陸芬芳對顧玉珠有些怨氣。
但這姑娘也非常有意思,等得知顧玉珠是嚴鳳茹的女兒時,瞬間又眉開眼笑了,一下子芥蒂全消。
嚴鳳茹是誰?喬遷宴之後十里八村都認可的「大廚」。
這年頭手藝人跟讀書人一樣,都是受人尊敬的。特別嚴鳳茹這一手就讓人特別受不了。
有多少人能夠抵擋美食誘惑?難,太難了!
「珠珠,你跟你娘學做菜不是挺好的嗎?我娘要是做菜那麼好吃,我也不學刺繡了。」
「我就學做菜,天天做給自己吃!」
顧玉珠:「……」
讓她說什麼好呢?原本她還覺得這姐們兒要強,大抵是不服氣她這個「關係戶」,所以專門來挑刺。
結果沒想到是個吃貨。
吃貨最了解吃貨了,在美食麵前,吃貨是沒有尊嚴的!
可顧玉珠沒想過跟她娘嚴鳳茹學做菜。
到時候再說吧,作為手殘,有幸跟乾娘學刺繡,顧玉珠覺得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會。
再說做菜……顧玉珠不由想起前世,自己的成長經歷?
話說小時候她也有一個「大廚夢」。
五歲那年,老道士外出,原本已經給她準備好了當天的午飯,可她嫌不夠就自己煮了一鍋的粉絲……
老實說道觀的那個土灶真不好用,並且她也不知道粉絲浸水能泡發那麼多出來……
然後她跟老道士就吃了一個星期的各種粉絲……
從那以後,顧玉珠很少自己動手做吃的了。即便是後來長大了,離開了道觀,也多是食堂,或是外賣,自己動手什麼的太麻煩了。
而這一世,她有個綉娘乾娘,廚娘親娘,顧玉珠覺得。她可以了!
當然,她很少下廚不代表她連面都煮不熟,能餵飽自己不餓肚子就行了,不見得非得自己做。
有幸來古代一次,顧玉珠還是對掙錢,以及吃別人做的美食更有興趣。
「該不會你兩個都要學吧?」
陸芬芳見小姑娘一聲不吭,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捂著嘴唇,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顧玉珠:「……」
顧玉珠的樣子讓陸芬芳覺得自己猜對了,瞬間對顧玉珠充滿了同情。
到周氏這兒來的每個孩子都知道學本事是一件好事,就跟後世「讀書改變命運」一樣,道理誰都懂,可每年厭學逃學的孩子照樣不少是同一個道理。
就連陸芬芳這個一向好強的,自以為發現顧玉珠的「苦逼生活」,都忍不住對小姑娘好點了。
畢竟太不容易了!。 經過秦天的提醒,滕竹愕然了幾秒,立即看向白猿,「堯姐,你,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我嗎?」
白猿重重點頭,沒忘了沖秦天露出一抹感謝的笑。
然後才從滕竹的手裡,拿過那枚骨簪,做出在嘴邊吹奏的動作。
滕竹跟白猿一直相依為命,這次瞬間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她立即拿回骨簪,放在唇邊,吹起了一首爺爺曾經教過她的曲調。
那首調子,悠揚婉轉,在靜靜的小院里響起。
眾人誰也沒有出聲,就連呼吸聲,都刻意收斂了幾分,生怕會打擾到滕竹。
而隨著滕竹的吹奏,那枚小巧的蠱簪內,突然探出兩道晶亮的觸角。
那是兩隻宛如銀絲般,曲繞的像豆芽菜一樣的觸角。
滕竹十分驚訝,卻沒有停下來吹奏。
堯姐讓她吹響這枚骨簪,肯定有它的意思!
曲調繼續著,那兩枚晶亮的觸角終於徹底露出真面目。
跟在觸角後面的,是拇指大的,銀色身軀。
等那東西徹底出來,眾人才看清楚,那好像是一隻銀色的蝴蝶幼蟲。
就連翅膀都是皺巴巴的,還帶著幾分潮濕,明顯是剛破蛹而出!
「這是……化蝶?」
馬洪濤剛說了這幾個字,就被崔明撞了一下,「噓。」
沒誰再出聲,都靜靜看著那枚趴在骨簪上的幼蟲。
在悠揚的曲調聲中,那枚幼蟲,終於抖擻展開了翅膀。
那是一雙怎樣的翅膀啊!
銀燦燦,亮閃閃!
就像是純銀打造出來的,一副絕美的工藝品!
自從來到蠱蟲遍地的橫嶺,秦天他們見到了不少的蠱蟲。
卻從來沒有哪一種,長得不醜陋的。
因此,他們甚至認為,所有的蠱蟲,都是醜陋不堪,而且劇毒無比的!
從來沒有那一隻,能比得上骨簪上這隻,剛破蛹而出的銀蝶!
滕竹似乎也沒見過這樣漂亮的蠱蟲,眼神越來越驚喜,吹奏的也越來越有響亮。
在這悠揚的曲調中,銀蝶的翅膀終於徹底干透。
和身體一樣,同樣是耀眼的銀色!
銀蝶展翅,圍繞著那枚骨簪飛了幾圈,悠悠懸停在半空中。
秦天看向滕竹,「那隻銀蝶,好像要帶你去什麼地方。」
滕竹突然瞪大眼睛,「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爺爺曾經講過,有一隻銀色的蝴蝶,會帶領我找到被藏起來的珍寶。」
「它就是那隻銀蝶!我一直以為那只是睡前故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銀蝶,你想帶我去哪兒?我跟你走!」
那隻振翅低飛的銀蝶,似乎聽懂了滕竹的意思,開始徐徐往前飛行。
滕竹和白猿連忙跟上。
秦天想了下,也跟了上去。
眼下齊家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這隻骨簪,為了安全起見,他有責任保護滕竹的安全。 清晨,紅黛醒來之時,只覺頭疼得厲害,腦子昏昏沉沉的,感覺像是醉酒似的。
迷迷糊糊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竟置身於一間小木屋中,而非有間客棧的客房。
她嚇得急忙坐了起來,當即大喊:「小公主。」並沒人回她的話。
再一瞧,有個白色的身影倚窗而立,就跌跌撞撞爬過去:「小公主,你在這啊!嚇死奴婢了。」
待女子回頭,發現眼前的女子並非紅蛟。雖說她容貌不及公主,長得也是閉月羞花,尤其一雙紅眸,與公主頗有幾分相似。不過,一臉冷若冰霜,讓人不由退避三舍。
「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請問,此間是何處?你可曾見到我家小公主?」紅黛急吼吼問道。
女子冷冷看著她,也不說話。
「我們家小公主紅蛟,是東海龍王的幺女,容貌傾城。不知她現在何處?能請姑娘好心指個路嗎?公主仙齡尚幼,心思單純,又不會仙法……」紅黛說著說著就急了,自己怎就睡得這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