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站外邊仔細聞聞身上有沒有酒味兒,不放心地拿出瑤娜送的茉香撒上少許,步伐正常的走進去。
瑤娜和瑤伊急匆匆趕到,又看見二師姐皺眉,立馬把不整齊的裙裝理好。
瑤護站起身,走到中間。
「小師妹一切都好,給饕餮雪靈留了信,說是會回來見花湘長老。」
看師姐等著回應,瑤華識趣地開口了,「小師妹沒事就好,我們可擔心了!(?_?)」
「大會的事宜都交給了弟子,只是此次大會暗流涌動,怕是變故叢生!」
「二師姐多慮了,不管什麼變故,咱飛仙門都無所畏懼!」瑤娜開解道。
「你呀!心裡眼裡只有你的梓胥師兄,這魔門不少人物聚於仙門,我看是另有所圖。」
「往屆不也是挺多魔修來嘛。」瑤玟小聲嘀咕著,引來自家親姐的眼刀。二師姐向來考慮甚多,每次仙緣之際二師姐都要搞事情,更別說小師妹還在這節骨眼兒不見了。
「那什麼神偷盜又盜,不會真是打輪迴鏡的主意吧?」看師姐一臉嚴肅,瑤華又笑道,「沒事兒,輪迴鏡在聖地,可安全了!」
「問題就在於輪迴鏡不在聖地。」
「什麼!小師妹的菲閣仔細找過了嗎?照理說小師妹是不會將輪迴鏡帶身上的,那玩意一拿出來就相當於定位儀。」瑤華看師姐瞪自個,默默地閉嘴。
「師傅出品的玄器必是非凡,估摸是生出器靈了!」頂著其他人的眼光,瑤伊道出真相。
「器靈?一百年前我看過輪迴鏡,那時候沒見出物靈之像啊?」瑤娜回憶著。
瑤華拍了下額頭,「我想起來了,小師妹還在誕生期時,我拿著輪迴鏡陪她聊天來著,我看小師妹對鏡子挺喜歡的,就放她旁邊了。」
「那就說的通了,小師妹誕生期時靈氣充沛各種好東西擺邊上,輪迴鏡本就是以各種活物鍛造出的,用大量靈氣催化,不出百年孕育器靈也是可能!」瑤娜。
「還有啊……」
「這……」
「我們……」
…… 起這麼早,又早早出門,是為了避免見到她吧?
早餐吃得食不知味,陸眠去公司的路上,一直在出神,突然車身一陣猛烈的往前沖。
「小姐,您沒事吧?」
司機死死踩下剎車,陸眠扣著安全帶,人沒事,就因為慣性衝出去的時候,被安全帶拽了回來,腦袋砸在椅背上,有些痛。
「沒事。」她揉著後腦勺,擰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被追尾了。」司機說著,解開安全帶,「您稍等,我下去看看。」
「嗯。」
追尾的是一輛黑色商務車,追尾發生后,商務車司機也第一時間下車交涉。
陸眠的勞斯萊斯,車牌是連號,商務車司機也是個人精兒,本來撞到這麼昂貴的車,他就已經很著急,車牌又是連號,恐怕車主身份是權貴。
於是,連忙躬身道歉。
一道身影從商務車上下來,帶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黑色的口罩幾乎將他的臉全都遮住了,只露出一雙漆黑的桃花眼來。
「哎,你別下來。」商務車司機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車窗被人敲響。
陸眠轉頭看去,男人俯身,拉下遮住臉的黑色口罩,沖她一笑。
怎麼是他?
降下車窗,「你怎麼在這?」
「能上車聊么?」金澈四下張望,害怕圍觀的群眾把他認出來。
考慮到他的身份,再加上圍觀的人有漸漸增多的趨勢,她點頭,示意他上車。
繞過車位,金澈上了她的車。
「抱歉,你的車損費用,我來賠償。」
「嗯。」陸眠揉著後腦勺,剛才那一撞,真是痛。
她的手摸著摸著,感覺摸到了一個大包,頓時心情又糟糕了幾分。
…………
「任少,不介意我跟她單獨聊一會兒吧?」
任卿覺得有意思,昨晚是陸眠,今天是凌遇深。
他們倆,究竟要跟韓歡聊些什麼。
韓歡今天跟任卿到他公司來,打算從他身邊秘書的位置先開始學習,沒想到,還沒進入工作,凌遇深就找來了。
凌遇深……陸眠的男朋友。
「凌少跟我女朋友認識?」
「不認識,但不妨礙我想跟她聊一聊關於陸眠的事。」
原來如此。
任卿頷首,轉頭看向韓歡,「歡歡,你來決定。」
他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問她的意見。
她想聊,那他就暫時先出去,她若是不想聊,也沒關係,他會把凌遇深打發走。
雖然以後還想跟凌氏集團合作,但他也不怕得罪凌遇深。
在他心裡,韓歡比較重要。
「好,我跟你單獨聊。」
韓歡同意了,任卿拍了拍她的手背,貼近她的臉頰,低聲道,「我就在外面,有事隨時叫我。」
「我知道。」
任卿離開之後,韓歡便直奔主題,「凌少找我,想了解什麼?」
「昨晚,你跟陸眠都說了些什麼。」凌遇深翹著長腿,英俊的臉上神色頗為冷峻,一派貴公子模樣。
說出的話,低沉而又透著一股威懾力。
韓歡笑了,「陸眠難道沒有告訴你?」
「韓小姐這麼聰明,應該不喜歡說廢話才是。」 被瑤護幾人討論的輪迴鏡,此時正在敢瑤的儲物袋角落裡躺屍。
回到住處,敢瑤摸摸鼻子,站在這屋裡,看著床再瞟一眼桌子,自言自語道,「只有一張床,準確的說是炕!大倒是夠大,就是兩個人擠一張不大好吧,可是桌子又太磕人了!那個徐晨咋還沒回來?都十點了,不管了。我把整張床都給佔了看他那德行也不會和我擠!」
說占便倒,呈大字狀趴床上,一向睡眠準時的敢瑤就這麼睡過去了。
畫卷中的詭骸飄出來站床邊,看敢瑤那不雅的行為搖搖頭,坐凳子上盯了會兒,還是回畫上呆著。
徐晨是天將亮的時候回來的,解開院子禁制進去,就看見沈柳縮在床上角落捲成一團。敢瑤多想了,徐晨是不會和別人睡同一張床,更何況他一向不睡床(?_?)。
醒來一看,徐晨端端正正地坐凳子上閉目休息,看著看著敢瑤手一抬就想摸他一旁被布裹著的劍。
不過外面木青大嗓門一吼,嚇到了心虛的敢瑤,驚醒了徐晨。
「今天就開始仙緣大會了,要一路嗎?」看沈柳那一副不自然的神態,徐晨癱著臉搖頭。
「那我先去了。來了,木青。」轉過身,敢瑤就困惑的甩甩頭,肯定不是湫燁劍,如果是幹嘛不放識海,再說我的燧渝也沒反應。
……
晏胥境由飛仙門瑤護上君主持開場,站在飛仙門內門主峰梧桐峰主殿大門前,數百個長台階下,若大的庭院中間站了幾千人,圍觀群眾目測過萬。
混在人群中的敢瑤,悄悄地瞟周圍,心裡雀躍不已。
木青拉了拉沈柳的衣袖,「阿柳,過會兒進去晏胥境你記得來找我,咱們一起過這一關。(-_^)」
能別叫我阿柳嘛!敢瑤抓著木青的手,本意是想讓她別扯自己袖子,那成想木青立刻臉紅嬌羞地偏頭,一副春心蕩漾之態,你可千萬別說出討厭之類的話啊!(?д?)
木青沒說,不過她做了,麻溜地拉起了小手。
天可憐見的,我可是純妹子!看看兩人的手,望望周圍,多渴望木白能跳出來,可惜人太多沒能在站一起。我還是認真聽師姐說話吧。
「晏胥境,你們只需要注意兩點!一、不能使用法力。二、死了或者是老死了那就回不來了。只要你們中有人改變或是參與創造歷史進程后,就會離開小世界,再根據參與度由界靈評判過關與否。只有前百人過關的才有資格進入伏藏小界!」
說完,瑤護和身邊的瑤娜、瑤玫一同結印打開封印於主峰的晏胥境。
地面微微晃動,恍惚間所有人都來到一處神秘的空間。
在空間深處,有一模糊不清的男子,此人便是晏胥境界靈。晏胥掂了掂手中的白色令牌,看著中間的敢瑤,「飛仙門的丫頭片子怎麼跑這來了?也不看好,那就吃吃苦頭好了!」
便朝著敢瑤手一揮,只不過這比起其他人揮的有點重了~揮完,晏胥才想起,那丫頭身上帶著一寵物吧?居然不是契約的,失誤!算了,放小世界里就是個凡獸。
敢瑤感受到一股推力,使得自己一直在向下墜落。在半空中就暈了過去,敢瑤該感謝自己暈了,不然也會痛暈(?_?)。
直線下降掉在了水裡,偏偏現在又是汛期,河流湍急,暈著的敢瑤就被水流沖走,並且一頭撞向了河中石塊!然後暈得不能再暈,要不是有女主光環,估計都翹辮子了。
一掉進水裡,墨尼就溜出來,幸好自己幾百年時光里有學會划水,爬上岸梭了幾十米。墨尼才反應過來,不對啊⊙_⊙把沈柳給忘了!這晏胥境可是凡界,沒令牌的我得跟著他才行。
扭轉蛇頭,只聞嘩嘩的河水聲~再看四周高聳的雜草,我還追得著嗎?好在沒絕望到頭,這凡界好歹知道本王是條蛇,給了個小蛇的身材=_=
墨尼是打算順著河水去找沈柳,可是……僵硬著蛇身,倒霉催地被路過河邊的獵戶抓進籠子里。
邊境小城,市集里
「老闆,你籠里的蛇如何賣?」
「姑娘,這蛇可有毒,我這還有幾隻長得可愛的白兔子……」
生無可戀的墨尼聽著這一聲問價,還是問得自個,忙結束躺屍的狀態,仰起頭一臉賣萌(?)。不怪沒有蛇王節操,要是再沒人買自個,旁邊的酒樓就是歸處,那蛇生可就真完了~
問價的姑娘與墨尼對上眼(?),彷彿有咚咚的跳動聲響起。
晏胥境三年後
代國邊境小村孟家村
敢瑤恢復意識之時,手觸及腦後痛處,進入眼裡的只是手上熱乎乎的血液,眼一晃頭一偏暈了過去。
隨著床上的人一聲嚶嚀,床邊趴著的女子忙驚呼著,「小姐,你醒了!芳芳這就去喚老爺、夫人。」
「別走,先給我水~」有氣無力拖了好一會敢瑤才完整地說出這段話來,可惜四下無人。敢瑤側過頭打量四周,這又是哪兒啊!?
接著一聲長喚,「我的嬌兒啊,可憐的女兒……」
敢瑤一臉蒙蔽地看著一美婦衝進來就趴在自己身上嚶嚶地哭泣,一副死了人的樣子。
三個月後,身體痊癒的敢瑤正坐在院子里鞦韆上搖蕩。現在自己還在晏胥境里,而且是在了三年!初時敢瑤被溫夫人那哭泣的樣兒,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O-。
為什麼會隔了這麼久?原因還是白色令牌上,得到白色令牌果然倒霉,居然會失憶三年,更是痴傻的三年。好在因禍得福,有人救了自己,就是這戶溫家。三個月的旁敲側擊,可算理清了現況。
敢瑤現在又名溫嬌,年芳十八,孟家村私塾先生的獨生女兒,當然是假女兒!進入晏胥境是沒有身份背景的。
溫家夫婦可是大戶人家出身,那一身氣質和這偏遠村落格格不入,夫婦兩是來這歸隱山林的,為的就是溫嬌。
幾年前,真-溫嬌無藥可救因病去世,溫夫人受不了這打擊整日睹物思人,恨不得一起去了。溫老爺呢,既有喪女之痛又加上朝堂動亂,便攜夫人辭官歸隱。(溫老爺教導的太子早逝,朝上皇位之爭嚴峻。)
溫夫人神志不清,見著相仿的女孩就覺著是自己女兒。恰好救下來的敢瑤又是個失憶的,讓喊娘就喊娘。-_-
溫老爺覺著這女娃痴傻可憐看著就想起了自己女兒,又能讓夫人不再尋死,認個女兒這也挺好的。
所以,敢瑤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溫嬌,恢復記憶的敢瑤也不打算糾正了。挺好挺方便,這晏胥境任務也沒個時限,我有的是時間從長計議。
「你們先在這兒等會兒,我去找找先生。」孟明請這三人在客廳等候。
為首的男子微微作揖,待孟明走後,看看這竹屋,雖是簡單但卻透著品位,「倒是有老師的風氣。」
穿過屏風,可看到後院。
看向鞦韆上的女子,一聲輕喚,「溫嬌。」
男的喊我?莫不是孟明回來了,欣喜地轉身,卻不是,「你們是什麼人?」
「嬌兒,風大你多穿件……」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溫夫人念叨了一句,看見那幾人,準確地說看見三人中那穿著一身華服的男人後,忙行禮,「七……」
「溫姨!這是在外邊,你就和兒時一樣喚我阿尚吧。」
「……」
敢瑤看著溫夫人和那阿尚來來回回地客套,一走神就被溫夫人喊上了,「嬌兒,你還不喊鄭尚哥哥。」
「鄭尚哥哥好。」
「哎,嬌兒越來越漂亮了,氣色看著比小時候好多了,老師當初帶你出來尋醫倒是對了。」
(辭官借口之一,尋醫。)
被一陌生人喊嬌兒還真彆扭,可敢瑤也只能裝大家閨秀,淑女地微笑。
看見孟明來,敢瑤才遠離這兩個在那兒熱火朝天說著自己壓根沒有的兒時回憶。
「我讓你去鎮上帶的零嘴呢?」那成想得到這套解釋。
在孟家村外山林,正要去鎮上辦事也就是要隨手替溫嬌買零嘴的孟明,看到了在前邊樹林打轉的幾個外來人,在聽說是要去拜訪溫先生的時候,便熱情地為人帶路了。
沒有零嘴,心情很不美好,不理孟明,敢瑤安靜打量著鄭尚哥哥的兩個隨從一番,瞟了眼左邊的憨厚男,再盯了會兒右邊的帥哥,養眼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