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道:「真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在三個氣海期和一個練氣後期的圍攻下,居然還可以全身而退,這恐怕是龍皇天道宗成立,第一次發生過這種事情。」
羅刀謙虛道:「我也是僥倖。」
「哈哈,這可不是僥倖。」元培忠笑道:「我當時可是看的非常清楚,你這孩子可真奇怪,到底是怎麼踏着水前行的。」
「呃,您看到了。」羅刀有點詫異的說道:「您在哪裏看到的。」
「呵呵,我當時聽聞你出事了。」元培忠笑道:「就急忙趕到了河邊,我剛準備救你,就看到你居然和五人大戰,最後杜鰲了河邊,我剛準備救你,就看到你踏着水離開了,我當時就藏身在你頭上的雲朵里,畢竟這是宗主下的命令,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救你。」
「呃,是這樣啊!」羅刀笑道:「還是多謝您了。」
「不客氣。」元培忠搖了搖頭詢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試想一下,當自己來到女朋友家提親時,准岳父卻拿著雪亮的小刀坐著削蘋果兒,這就很那個啥……
關鍵鍾燁這人以前還是個混黑的糙人,年輕的時候好打好鬥,鬼知道老了會不會消停些,萬一他這個准女婿哪裡功夫沒做足,會不會直接大打出手。
可講道理還是要講的,以德服人,以理服人,這是新社會的精神文明綱要,江睿始終銘記於心——
「鍾叔,我覺得一個男討不討女孩歡心,或者渣不渣,就不能草率的通過長相來定義的,我這輩子真就只談過一次,我對秋萌是認真的。」
這話是真的掏心眼的話了。
老實說,就江睿現在的江湖地位,排著隊的女明星想要睡他拿資源,但一沒睡二也沒搞曖昧,江睿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無敵要成佛了。
他已經克制住自己尋花問柳的本能衝動,儘可能的規免和其他女人相處的時間,一切,就只是為了以後的進去得更順暢些,少點質問,少點埋怨,少點「你怎麼這麼熟練」……
當然,江睿這麼鬼畜的思維鍾燁是沒想到的,他勾了勾嘴,繼續下著棋,邊下邊道,
「嗯,算了,這個問題也沒多大意義,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的,但有關於以後的事,不僅是物質還是精神,我都希望我女兒能得到和在鍾家相差不多的待遇,否則……她結什麼婚?」
「您說的對。」
江睿小雞啄米的點點頭,結婚是大事,這事關兩個人乃至於兩個家庭的結合,鍾燁不了解自己所以百般刁難也對。
畢竟李雲龍當初多牛逼啊,不也被岳父罰站了一整天嘛。
鍾燁這時候略有些滑稽的瞄了他一眼,舉棋放下,
「將軍了……」
江睿一愣,好傢夥,趁我不注意,你竟然偷摸摸的提著炮架鐵軌亂跑?
這最少走兩步了吧!
老賴啊!
江睿也是被這耍賴皮的准岳父給搞蒙了,正準備再多鋪墊鋪墊,將來真正上門提親也不至於那麼突兀,結果鍾秋萌這時候卻是回來了。
抬眸看見江睿在自己家和自家老爹玩得不亦樂乎,鍾秋萌心裡還覺得怪哉,不過轉念一想估計又是自己老爹開始刁難狗子了,於是把LV的高端皮包放下,沖著江睿招了招手,
「江睿,你過來。」
江睿愣一下,有點舉棋不定。
「快點過來,愣著幹嘛?」
鍾秋萌嘴角微翹著喚了他一聲,那嫵媚冷艷啊,看得她老爹鍾燁都在凈搖頭感嘆唏噓自家女兒已經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搞得自己和個流氓二刀頭在欺負江睿似的。
和萌姐姐玩當然比和她死鬼老爹來得香啦,但面上功夫還是要有的,江睿萬分留戀的看了眼棋盤,最後只能沖著鍾燁會意似的點點頭,這才起身走向鍾秋萌那頭。
不過大概是女兒護犢子護得過分強硬了,導致鍾燁有些話都沒來得及說,於是看著江睿的背影還是補了一句,
「江睿,新公司有什麼麻煩事不用不好意思求人,畢竟你是從我這裡出去的人,要爭氣,哦,對了,還有……一會兒要下雨了,這裡傘帶走一把。」
後面那句叮囑,鍾燁說得是有點不自然的,都說女婿是親家的半個兒子,雖說自家女兒和江睿尚且還未談婚論嫁,但怎麼著他也算是四分之一個兒子,所以一下意識,鍾燁把關心話給順出來了。
結果鍾秋萌這時候卻是回眸看了鍾燁一眼,眼神古怪的說,
「又沒有出去,帶傘幹嘛?」
「那你們去哪?」
「回屋裡啊。」
「???」
鍾燁愣了愣,而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鍾秋萌已經是晃悠著兩筆挺豐腴的大長腿牽著江睿的胳膊肘走向裡屋了。
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鍾燁心頭悲愴之意陡生,想起身,但想想自己貌似又沒資格站起來棒打鴛鴦,最後只能深吸一口氣交代,
「記得,門別關……」
聲音漸漸微弱,唯有老父親的掙扎在無聲間響動。
……
渾身女王氣質淋漓的鐘秋萌一路率著狗子回到自己的卧室,她本身就心地玲瓏,自然懂得鍾燁的建議是為她好,方便第一時間拯救水深火熱的自己幸免於難,於是等到江睿進屋之後考慮半晌還是把門虛掩了大半沒反鎖。
結果江睿一瞅,留這麼大個門縫,就很沒安全感,於是起身把門又關密了一些,
「這樣漏太大了,再關一些些。」
鍾秋萌哭笑不得的撐著門把手又給它撐開了一些,同時勸慰江睿「好之為之」——
「開大點,要不然今天晚飯你都沒得吃。」
「太大了太大了,再小點。」
「弄那麼小幹什麼?」
「我喜歡緊緻點的感覺。」
「……」
鍾秋萌一懵,隨後百轉回媚的一笑,真就是清水芙蓉般的迷人,最後精緻性感的粉唇玩味一勾,罵他一句,
「你這個嘴巴就應該割掉……」
得,鍾秋萌還真不是那種風花雪月的小女人,這樣她都沒有害羞分毫的,不過這樣也挺好,次數太多也就不顯得彌足珍貴了。
她轉了個身,忍住心頭因為那番話旋起的旖旎感,然後優雅的端坐在化妝台前的坐椅上,伸出那再適合彈鋼琴不過的手指抽出一小點卸妝紙,往上頭又輕點了卸妝水什麼的瓶瓶罐罐,舉動複雜得宛若化學家,看得江睿是一陣不知所云。
偏偏你還別說,不管美女化妝或是卸妝,男人都能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或許這也分看誰吧,有些人一舉一動總有種深入骨髓的優雅力量熏陶而來,靜心輕神,很是受用。
鍾秋萌化的只是淡妝,她僅僅只是外出擦了些防晒,所以卸了妝也還是一樣的艷麗嫵媚,肌膚水嫩得和剝了殼的蛋白似的,水潤潤,讓人忍不住往上掐上一把。
大概是江睿一個勁的沒講話,怕他無聊,萌姐姐笑眯眯的看著他問,
「好看嗎?」
江睿點點頭,「好看。」
鍾秋萌眯點眼睛的時候,整張沒有瑕疵的臉都會漾著一種狐媚,像極了《封神榜》那裡頭的千年狐妖,
「哪裡好看了?」
「嘴唇,鼻子,眼睛,反正都好看。」
其實江睿裝起來是真裝,感覺和個被誘惑的傻白甜似的幸福的笑著。
結果鍾秋萌卻是沖他眨了眨眼睛,嫵媚不死人不償命,說,「那你說哪個部位最好看,我多給你看幾眼。」
哐當。
猛的,一聲撲倒聲卻是聞聲而響,鍾秋萌輕柳眉梢一挑,看著原地同樣一臉懵逼的江睿。
隔牆有耳…………
…………………………………………………… 「滿意極了。」蘇月兮微微頷首,然而不過片刻便悵然若失地嘆道:「可惜,無論我多麼滿意,爹娘和妹妹都回不來了。」
她說完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形一抖險些從屋檐之上摔下來,好在她及時攀住了檐角,這才穩住了身體。
「方大人,殺人償命……」林建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即便蘇小姐受了委屈,可這畢竟是這麼多條人命,她說殺就殺……」
「殺人償命?說殺就殺?」蘇月兮寒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從未想過能活著走出林家村,便是做鬼,我也要他們共墮地獄。」
林建怔怔地看著屋檐上素色的身影,聲音抖得厲害,「你瘋了……」
「瘋了嗎?」蘇月兮潸然淚下,唇角卻高高揚起,她仰頭望天道:「世人皆雲生者為人死者為鬼,可像我這般不人不鬼夾縫之中存於世間的,又有誰知?既然無人知我這夾縫中人,那我若不瘋一場,如何能算是存了?」
她直起身指天對地道:「我蘇月兮,此生不悔無愧,只恨自己軟弱可欺,流落至此,空留了許多遺憾。若有來世,我便是化為厲鬼,殺萬人,十惡不赦,也絕不受此生之難。」
她說罷一手抱住檐角,一手對方紫嵐鄭重其事地一禮,「方大人,謝謝你。願你終此一生,無病無災,得償所願。」
「蘇小姐!」方紫嵐猛地上前一步,卻見蘇月兮拿出一柄短刀,自屋檐之上扔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接住了短刀,就聽蘇月兮道:「方大人,解藥我抹在刀刃上了,阿宛姑娘若想早些醒來,怕是得吃些皮肉之苦。至於這個玉墜……」
她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枚玉墜,手指摩挲過溫潤的玉色,眼中皆是珍惜眷戀之色,「這是世上唯一一件記得我是蘇月兮的物件了。若方大人日後得空,替我埋在京城蘇氏祠堂旁邊可好?」
她語調中藏了一絲濃濃的期盼,方紫嵐點頭應下,「好,我答應你。」
見她答應,蘇月兮輕輕地鬆開了手,玉墜自她手中滑落了下去。她緊緊盯著掉落的玉墜,眼神空洞無光,「我想回家了……」
下一瞬方紫嵐縱身一躍抓住了玉墜,認真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固然有氣節,但若是要留個念想,還是完璧得好。」
「念想?」蘇月兮自嘲似的重複了這個詞,神情哀婉,「世上還會有人記得我嗎?」她說罷點燃了身上的火摺子,使了此生最大的力氣,擲到了檐下。
火苗沾上松油,迅速地燒了起來。她看著後退了幾步的方紫嵐,聽到她的聲音從火焰的另一邊傳來,「蘇月兮,世上還有人記得你!」
方紫嵐幾乎是喊出來的,她高聲道:「蘇昀自請為東南特使,如今他就在林家村外。」
蘇昀嗎?蘇月兮腦海中閃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他追在她身後,喊她月兮姐姐,一旁妹妹拉著她,似是怕她被他搶了去。
彼時花開正好,滿庭芬芳映著小孩之間爭色鬥氣的模樣,現在想來竟像是上輩子。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蘇月兮緩緩閉上了雙眼,爹,娘,妹妹,衡兒,我終於報了仇,可以去陪你們了。
方紫嵐看著那道被火焰吞噬的身影,久久不能反應。
林建拽著她的手臂,「方大人,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去拿火把。」方紫嵐的聲音很冷,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建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卻見她就火勢點了一個火把,背著阿宛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祠堂。
「方大人,你這是……」林建跟在她身後,聽著她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放火燒村。你帶著嫣兒姑娘的棺槨,到村口等我。」
聞言林建突然變了臉色,「嫣兒姑娘的棺槨,還在祠堂里。」
「你說什麼?」方紫嵐猛地回過頭,她神情凜冽,嚇得林建哆哆嗦嗦地解釋道:「之前我送弟兄們的骨灰過來的時候,想著祠堂清靜,就順帶把嫣兒姑娘的棺槨也暫時放在了這邊……」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不可聞。
方紫嵐狠狠地咬住唇,身後蒸騰而來的熱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必須要離開了。
「方大人!」林建捂住口鼻,用力地拖著她走出了一段距離。她沒有掙脫他的手,卻紅了眼眶,最終長嘆一聲,「罷了。」